第九章  服饰的象征意义

在日常生活中，有这样一种共同的经验，我们与一个人首次相

遇就立即形成了对他的印象。对一个人的外表看上一眼就能使

我们得知有关这个人的特性、职业和生活地位的完整的复合信

息。奥尔波特这样描述这个过程：“用最简单的视觉，在30秒钟

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就能唤起一个复杂的心理过程，对一个陌生

人的性别、年龄、体态、民族、职业和社会地位作出判断，同时估

计他的气质、优势、友情、整洁，甚至可靠性和诚实。如果没有进

一步的了解，许多印象可能是错误的，但是它们显示了我们快速

的总体判断的天性。”①

 

当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积累有关这个人的更多的信息时，我

们有时候就会改变最初的印象；我们不能阻止这些最初判断的

形成和迅速发展，“但是我们能够避免感知特定的视觉物体或欣

赏一首乐曲。我们也知道这种过程尽管常常不完整，但有时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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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人格，一种心理学的解释》，戈登·奥尔波特著，纽约Henry Holt&

Company193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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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敏感。”①

 

服饰是“无声语言”的一部分，它通过使用可见的但又没有

言语的象征来传播信息。②戈夫曼把这些象征描述为“信息的载

体”或“暗示”，它反映了选择它的一个个体的地位，并且决定了

他人对待他的方式。③这种感知一个人的捷径能够使我们对一

个个体进行分类，至少是尝试性的，并且为进一步的交往作好准

备。

 

因此，为了用这种方式表现自我，获得期望的印象，理解服

饰象征所传达的含义就显得十分重要了。在当今变动的都市化

的社会里，人与人之间的频繁接触自然是短暂的不受个人感情

影响的；最初印象往往是形成的唯一印象，而且为了实用的目

的，服饰成为包括—个人在内的感知领域的不可分割的紧密部

分。服饰不仅提供有关自我、角色和地位的线索，而且还有助于

限定感知一个人的场景。

 

我们将首先考虑服饰的质量，它向感知者提供了刺激信息：

其次，我们讨论感知过程中的一些变异，它们决定着形成的印象

准确与否；最后讨论的是在社会交往过程中形成印象的结果。

 

一、服饰暗示

人们都知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因此，基于外貌的判断

有效性总是令人怀疑的。困难在于文化定型既是真实的，又是不

真实的。意识到概括的综合代表了一种特定的角色和地位的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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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形成人格印象》，S．E．阿施著。

②《无声的语言》，爱德华·霍尔著，纽约州花园城Doubleday&．Company1959

年版。

③“阶级地位的象征”，欧文·戈夫曼著，《英国社会学杂志》195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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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规范，这是真实的。例如；在

最近的一次州长会议上，这位

典型的“州的首脑”被描述为白

种男性，民主党人，49岁，服过

兵役，是一位律师，并且是其他

某个公共事业的成员。他结了

婚，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有大学

学位，是一位新教徒，出生在

他目前服务的那个区域。①在

美国可能没有一个州长完全具

备这十二个特征，但这种描述

是正确的而不是错误的。

 

意识到特定的角色和地位

无法详细说明范围广阔的变

化，定型结果又是不真实的。它

们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每个

个体都是独特的，有复杂的特

征，定型的不足之处在于过份的简单化。把服饰象征作为自我

角色和地位的积极而准确的反映还会出现其他一些问题。其一

是象征的价值随着时间变化，因此其含义也会改变的。现在许多

人都穿得起那种在传统上象征特定社会阶级的服装，而那些真

正属于上层社会的成员则可能会拒绝那种服饰，因为它不再是

一种区别的标志了。而且，现在扩大了的教育机会有可能使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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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怎样成为州长》，《内华达州日报》，1973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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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知道如何把握这种象征。①

 

另一方面，用欺骗的方式运用象征受到一些因素的限制。首

先是一个人没有能力获得象征的内在限制；如果一件貂皮大衣

价值几千美元，除非一个人确实有几千美元，不然他很难得到

它。然而，我们假定一位妇女设法弄到了购买这件貂皮大衣的

钱，事实上她希望拥有一件貂皮大衣，然而她以内在的道德限制

抑制了自己的欲望。她意识到自己在社会中的恰当位置，避免可

能成为一位“摆饰”夫人，而使自己做得象一位普通夫人。

 

另外还存在着修养和社会化的限制，它们使得一个人难以

得他实际上不从属的那个阶级的社会风格和行为模式。因此，

如果上述那位妇女的言论、行为、态度与她的大衣所象征的角色

和地位不相符合，人们就会认为她不正常。而且，如果她的其他

服装和装饰所显示的修养趣味和大衣的质量不相协调，这种误

用的象征就令人怀疑。这些限制往往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经验才

能克服；尤其对于理解服饰的细微的约束，需要格外洒脱的外表

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最后还有有机体的限制，例如手、脸和身体的条件，它们在

生活的各个方面，在饮食或工作中都长时间暴露。任何美化都无

法消除由于多年的体力劳动而形成的轮廓、胼胝和肌肉。

 

换言之，如果显露的象征没有相伴随的行为模式，并且和其

他特性不一致，那么，这个人就给感知者留下了疑问，他是否在

佯装着什么。

 

作为另一个例证，牛仔服装是他们经过几代人留传下来的

生活方式的一部分。这种服装是根据乡村繁重的劳动而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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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例如，戈夫曼指出，对于象征控制的有组织的教育是“错误传达的制度化源

泉”。见戈夫曼的《阶级地位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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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主要特征就是实用。牛仔帽的宽帽沿可以用来挡雨雪，防太

阳，帽子可以当水桶，存放携带的物品。在空中使劲挥舞帽子，是

指挥牛群奔向火车的终点站，中午打瞌睡时，帽子可以覆盖在脸

上防止飞虫的骚扰并且提供旷野里唯一的一片荫凉。他们说区

分真正的牛仔和花花公子是有把握的。花花公子露出靴子是为

了显示铮亮的靴帮，而牛仔穿着靴子是为了在灌木丛中保护小

腿。“还可以注意谁是日常工作的好手。一位能干的牛仔可以抱

起300磅重的牛犊。”①他没有时间注意精致的带穗衬衫和擦得

铮亮的皮靴。他的斯特森②“帽沿的前面某个部位满是手指印，

据说这是一个真正牛仔的标记。因为他总是用同几个手指捏住

同一个部位摘下他的帽子。花花公子不是这样。”③一旦摘去帽

子，总会显露显著的差别，一个是白色的额角，一个是被日晒的

古铜色的脸。

 

在一些不太明显的场合，人们已经发现服饰能够相当准确

地表现穿戴它们的人的人格和生活方式。例如，尼斯在研究了大

学男学生后发现，衣着保守的人比嬉皮士更加关心服饰，其外表

包含着更多的地位象征。那些衣着保守的人在社会和政治信仰

上也比嬉皮士更趋保守。④

 

(1)有关人格的暗示

我们曾在第七章中论述了服饰和主导的反应模式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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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引自一位农学院的评论，《山艾》(内华达州亦称作山艾州)1969年6月24

日。

②Stetson，商标名，指美国西部的牛仔毡帽。---译者注

③《哪里的帽子属于男人》，《纽约时报》1973年5月27 日。

④《大学男学生的服饰态度和社会政治信仰，辨别衣着保守的人和嬉皮士》，达

莱因·尼斯著，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1971年的硕士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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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的发展关系。当个体形成了行为的一般方式时，感知者也

容易对这个人形成一种一般的印象。阿施的实验研究表明。感知

者倾向于把个体的不同特质组合成一种相对一致的印象。在这

个过程中。有些特征被认为是主要的，而有些特征则被认为是次

要的。人们认为服装的特殊质量可以用作判断穿着者人格特质

的表征，从而发展成多种理论。

 

许多年前，诺思拉普在解释服饰和人格的一致性方面引入

了古代中国的“阴”“阳”概念。它们代表着相反的极端，“阳”是指

强壮、力最、威严、确信等等。“阴”是指优美、文雅、温和、谦恭。不

同的作家都这样描述具有阳的特征的个体，身材高大，轮廓粗

犷，脸色红润，腰板挺直，头发油亮，略带粗糙的皮肤，充满生机

和活力。阴的特征是身材娇小，线条柔和，脸色艳丽，步履优雅，

头发柔软卷曲，皮肤细嫩，动作轻盈，脾气温和。展现阳的特征的

服饰风格被描述为较少细节的不间断的笔直线条，构图夸张，色

彩大胆，对比鲜明，面料厚重粗硬。显示阴的特征的服装则是轮

廓曲线柔和，优美的带有细节的间断线条，构图细微紧凑，色彩

清淡对比不明显，面料柔软轻薄。他们还对阴阳两极之间的类型

和变异作了详细描述，同时也描述了表现相应的人格特质的有

关服饰。①

 

道蒂研究了在形成人格印象中的服饰影响，而且运用了阴

阳的分类。四个妇女作为“刺激物”出现在判断小组面前。每个

妇女先穿上从自己衣柜中选出的服装，然后再穿上指定的相同

的淡蓝色罩衫。选出的服装和四位妇女同时由判断小组作出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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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例如可以参见哈里奥特·麦克吉姆西的《服饰选择中的艺术和时尚》，衣阿

华州埃姆斯依阿华州立大学出版社1973年版；格雷斯·莫顿的《服饰和外

貌的艺术》，纽约John Wiley＆．Sons 196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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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结果发现，当四位妇女穿上自己选择的服装时，小组对她们

人格判断的差异大于她们穿上指定罩衫时的判断。而且，服装的

评估和人格的评估之间存在着相当肯定的关系。①

 

在阴阳的连续统一体上得高分，表明一个人被感知为有力、

果断、自信、秉赋很高，如果得分低，则表明一种文雅、敏感、谦

和。基于这样一个假设，暖色总是被看作是勇敢、进取，冷色是宁

静、退缩。马哈纳在研究色彩对于人格评估的影响时把服装色彩

的变异和容貌色调结合起来。作为“刺激物”的四位妇女的照片

被呈送给判断小组。其中一位妇女戴着深褐色的假发，穿着鲜红

的服装；另一位妇女戴着金黄色的假发，穿着浅蓝色的服装；第

三和第四位妇女分别是金黄色的假发，鲜红的服装和深褐色的

假发，浅蓝色的服装。结果表明，阴阳的印象受到假发和服装颜

色的相互作用的极大影响：鲜红的服装和深褐色的假发比其他

三种结合更具有阳刚之气。②

 

    因此，决定我们印象的并不仅仅是服装，而是结合特殊生理

机能暗示的服装。西柯德和穆萨德报告说，在对妇女的评估中，

修饰良好的外貌有助于获得受到社会欢迎的印象，细长的眼睛

和丰满松弛的嘴唇与性的吸引相联系。弓型的嘴唇似乎使人留

下这样的印象，这个女人自负、贪心、不道德、对男人的注意十分

敏感。③贝雷尔森和索尔特总结说，白晰的皮肤和金黄色的头发

总是与小说中的英雄人物联系在一起，而浓密的头发和黝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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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人的感知的服饰影响》，海伦·道蒂著，《家政学杂志》，l963年第3期。

②《人格感知的服饰色彩的影响》，林恩·马哈纳著，内华达大学1968年的硕

士论文。

③《脸面中的人格：对妇女脸面的感知和生理机能要素的辨别的描绘性分析》，

P．F．西科德和J。E．穆萨德著，《心理学杂志》第39期，195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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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色多属于反面角色。①另一个研究表明，男性的热情、诚实、智

慧、责任心、自信和高尚等印象往往与以下的面部特征有关，容

光焕发，直视的大而有神的双眼，笔直而宽度适中的鼻子，微带

起伏的整洁的发型、嘴唇丰满，嘴巴略有上翘，眼眉清疏略带弯

曲。与此相反，象无情、野蛮、敌意、粗俗、下流等不理想的性格特

征则与以下的面部特征相关，两眼间距狭窄，目光下视或游移不

定，鼻梁过宽或过窄，鼻孔很大，披发或头发散乱，双唇过厚或过

薄，唇角向下倾斜，双眉浓密紧锁。②

 

在此，我们又一次看到这些联系都是文化定型的结果，而文

化观念在较长的时间里是易于发生变化的。60年代的舆论是极

力反对留长发的。在男性中蓄留须发一般可以同不整洁、叛逆行

为和极端的生活方式联系起来。1973年，旧金山的一家报纸询

问：“你不信赖外貌整洁的人吗？”一位好奇的摄影师作出如下回

答⑧：

是的，象平头那样的短发是另一个时代的产物。他

们的思维方式也是那个时代的。

外貌整洁的人总是非常神经质的，一点也不开化。

他们不能对别人宽容，他们非常保守。

我认为他们极为陈腐、过时。  当他们留着短发时，

总显得道貌岸然，我同他们合不来。

只有古板守旧的人才剃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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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美国人的多数和少数：杂志小说的分析”，B．贝雷尔森和P．索尔特著，《舆

论季刊》第39期，1955年。

②P．F．西科德的《人际感知的面部特征和推断过程》，收入R。塔朱利和P．皮

特鲁洛编辑的《人的感知和人际行为》，加利福尼亚州斯坦福大学出版社

1958年版。

③《旧金山新闻》1973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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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他们是非常讨厌的人。任何人留短发，外貌

整洁都显得保守、自以为是，我看不上他们。

 

罗森克兰茨做过另外一个实验，他试图运用一种投射技术

来评估服饰的象征意义。①他设计了一种改进的主题统觉测试，

包括七张一组的画片，画片中描绘的服饰和人的性格特征不相

一致。受测试者被要求就每张画片讲一个戏剧性的故事。在测

试中对于服饰没有任何起码的说明。大多数的受测试者在分析

画片时还是借助服饰暗示。受测试者评述总数的四分之—涉及

服饰，有些受测试者的服饰评述在他的分析中所占的比例高达

50%。

 

至此我们可以从这些有关服饰的研究中得出两个基本的结

论。其一，对于个体的人格特质的判断确实受到他所穿戴的服饰

的影响；其二，这种判断一般与服饰所传达的象征意义相一致。

至于说这种判断是否准确地反映了个体的特征则完全是另一回

事。尽管象尼斯所做的那一些研究说明个人的信仰或其他方面

的生活方式与他穿戴的衣饰之间存在着肯定的联系，但结果还

不足以令人确信。纳珀研究了对于—组男性的人格和服饰风格

之间关系的测试。穿着者对于自己的服饰评估与他的人格有着

重要联系，但是同辈对于他的服饰评估和他的人格特质之间的

联系就相对要少一些。纳珀由此得出结论，穿着者怎样注意自己

的穿着并不总是与感知他人的方式相一致的，而感知者利用服

饰作为一种人格的暗示容易导致不准确的判断。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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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服饰的象征意义》，玛丽·卢·罗森克兰茨著，《家政学杂志》，1962年第1

期。服饰的主题统觉测试也在罗森克兰茨的《服饰概念》中讨论过。

②《人格与服饰风格之间的关系》，克里斯托弗·纳珀著，加拿大萨斯喀彻温人

学1969年的未出版的博士论文。

 

·240·

 

然而，这种发现完全与西蒙兹提出的理论相吻合①西蒙兹

认为最接近的人格评估就是要求穿着者自己分析他的服饰，以

及引导他服饰选择的诸多因素。

 

（2）有关角色和地位的暗示

在这儿使用“角色”一词，是指个体在社会关系中的特殊位

置或分类。它包括职业角色（教师、医生、农场主、理发师），家庭

角色（母亲、姐姐、叔叔），年龄或性别角色：（年轻男子，小男孩，老

妇人）。而“地位”一词是指个体在威望尺度反映或连续统一体上的位

置，威望尺度反映联系特定能力的社会价值的程度。因此，对于

—个人的感知和评估主要根据他如何完成特殊角色的要求，而

角色则转而指定相对的身份位置。

 

在前面的几章中曾谈及有关职业服装的研究，辨别男性特

定职业的主要暗示是观察服饰的象征意义。②可以通过辨别他

们的工作服、连衣裤、围裙、或其他制服而得知他们是体力劳动

者，西服和运动衣常常与白领工人有关。

 

然而，还有许多其他暗示可用来区分职业，它们几乎和服装

的种类一样重要。例如，服装面料的完好状况，诸如是否沾上颜

料，油脂或灰尘，衣服是否整洁等等。昂贵的或质地良好的衣料

通常可用来辨别行政人员。男性在趣味、服装的保养和质量方面

可以觉察其差异。白领工人倾向于将自己的阶层看作是“保守

的”、“温和”或“服装剪裁考究”的，而“华而不实的”、“俗气的”或

“带有饰边的”服装常常和蓝领工人联系在一起。其他的暗示包

括手掌是否干净，脚上穿什么类型的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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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参考本书第七章中《生活方式的形式》一节的讨论。

②引自斯通的《服饰的社会意义》。

 

·241·

 

在辨别角色和地位的过程中，鞋子是尤其富于表现力的东

西。①一些穿着鳄鱼皮鞋和平底便鞋的男子的脚的照片出示给

内华达大学的几组学生。运用一种自由反应的技巧，要求学生辨

别这些穿鞋人的角色。对于穿鳄鱼皮鞋的人，43%的学生认为他

们是某种企业的经理；20%的学生认为他们是推销员，而15%

的学生认为他们是“花花公子”、“浮华子弟”或“城镇的男子”。还

有10%的学生把穿着者归入“富裕”阶层。剩下12%的学生认为

他们是“外交官”、“律师”、“体育作家”等等，这些角色没有一个

不属于有钱阶级。

 

对于穿平底便鞋的人，反应也相当一致。超过56%的学生

认为他们是学生，28%的学生认为他们更象年轻的商人，12%的

学生认为他们属于教师或教授。只有4%的学生认为他们是单

身汉或有个性的人。

 

在这个测试中，认为他们是摩托车驾驶员、修女、警察和新

娘的学生相当普遍。摩托车驾驶员通常又被称作“牛仔”或“农场

主”，修女有时被称作“姐妹”。所有认为照片上的人是新娘的学

生都用了“新娘”、“新妇”或“新婚的人”这样的词语，不止一个学

生还认为新娘还穿着粉红色的弹力裤、透明的波纹上衣和无跟

的拖鞋。按照这一种描述，59%的学生认为照片上的人应属于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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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鞋的象征意义的一个有趣的例子出现在许多年前的《生活周刊》上。假设人

们的脚可以反映他们的脸，摄影师伯特·格林出示了一组照片，十一个男子

和三个女子同他们的鞋子的照片相分离，鞋子是随意排列的。读者被邀请来

测试他们相配鞋和脸的本领。一些读者显然难于做出正确的选择，然而有几

位读者认为他们能够根据一个人的外貌辨别他的职业。内华达大学的学生

在相配三个女子的脚和脸的时候得了满分，但是在相配十一个男子的脚和

脸时就不那么准确。见“看图说话”，《生活周刊》1950年12月4日，和其后的

编辑通信，《生活周刊》1950年12月25日。这是对摄影师的假设的有趣的考

验。

 

·242·

 

术家或摄影师的模特儿，39%的学生则认为是女演员、舞蹈家或

演艺者。

 

所有这些描述的相近的反应都

强调了人们在感知象征意义时惊人

的相似和一致。这种暗示所指真伪

含义的程度不仅取决于服饰本身的

变化，而且取决于象征的真实。例

如，图9-2的这位绅士通常被认为

且在大多数情况下角色描述还会使

用“英国的”或“不列颠的”这些词

语。事实上这个男子确实是个富裕

的英国人。在另一个极端，大多数人

将图9-3中的人物看作是一个富

有的老夫人或祖母，甚至没有一个

人辨认出阿尔弗雷德·希契科克①

这张熟悉的脸。发套和服装的暗示

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掩盖了穿着者

的性别，正式假定的角色不仅是固

定不变的，而且也是显而易见的。

 

当显现的暗示含糊不清或互相

冲突时，对此作出的解释就十分宽

泛了。大多数感知者都察觉服饰细

节和服装总体表现的特质之间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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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Alfred Hitchcock (1899 – 1980)，英国电影导演，善于以富于幽默的手法制造

悬念。由于他的影片受到极为普遍的欢迎，他的名字同电影明星一样富有魅

力。——译者注

 

·243·

 

一致。象以下这样的陈述是表示服饰外表于地位或周围环境不

相协调，“她试图使自己看上去象一位上层社会的贵妇人，然而

她不是。”或者“她在家里穿的比她应该穿的要好。”

 

万斯·帕卡德曾经说过：“服装在历史上曾经是一种最为方

便，最为明显的显露阶级差别的媒介物。”①基特尔斯曾于1961

年要求一所学院的学生辨别表现人的地位象征的特殊服饰。提

得最多的这类服饰是毛皮大衣、漂亮的帽子、贵重的珠宝和裁剪

考究的服装。在那个时代，提到的几乎所有的地位象征都可以证

明白人和黑人妇女可比较的收入水平的重要差别，也就是说，白

人妇女比黑人妇女拥有更多的反映其地位的这类服饰。②

 

亨特于1967年做的一项实验研究反映了60年代的地位变

迁。她发现黑人妇女比白人妇女拥有更多各种类型的服饰。而

且，黑人妇女也比白人妇女更注重服饰，更倾向于认为判断一个

人往往根据服饰。③

 

道蒂的早期研究评估一个人的地位尺度和人格特质，可以

得出如下结论，服饰对于决定一个陌生人的角色和地位的印象

起到重要影响。罗森克兰茨的受试者也经常利用服饰暗示来

辨别地位的差别，所有这些研究都指出了服饰象征在形成角色

和地位的印象中颇为重要。

 

(3)场景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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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地位的寻觅着》，万斯·帕产德著，纽约David Mckay ＆．Company I 959年

版。

②《在学院的学生中作为一种象征的眼饰的重要性》，埃玛·基特尔斯著，

俄亥俄州立大学1961年的未出版的博士论文。

③《社会经济地位较底的黑人和白人妇女之间的服饰比较》，玛里琳·亨特著，

密苏里大学1967年的硕士论文。

 

·244·

 

服饰不仅提供觉察人格、角色和地位的刺激信息，而且还提

供显示服饰的社会场景。斯通和福姆解释了场景变化与服饰的

适应和运用：

可见的物体和姿态提供确定场景的暗示，服饰是

这些暗示中最为重要的一种。例如，每一种重要的生活

场景变化---出生、入学、毕业、工作、婚姻、做父母、老

死---都需要变换服饰。即使在日常生活过程中，一个

场景接着一个场景需要变换服饰以适应和象征场景的

变化。

服饰的变换告诉别人，一个人的生活场景发生了

变化，因此，它帮助每个人（包括他自己）确定新的场

景。士兵换上制服是为了参加检阅，平民换上“制服”是

为了参加化装舞会，这是可以观察到的明显的例子。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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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以下为图片）

①《地方社区的服饰市场》，斯通和福姆著

 

·245·

 

服饰的适宜与否主要取决于文化的和场景的因素。在海滩

上完全能够接受的服装可能不适合午后的宴会。服饰显示的最

为普遍的暗示或许是有关不同程度的正式和非正式的场景：“你

穿得这么整齐到什么地方去？”请柬末尾注明的“正式”、“半正

式“或“非正式”等字样就是为了告诉客人在这种场合应该如何

打扮。尽管近几年来这种情况有所改变，服饰在大多数社交场合

仍然十分重要。

 

对场景暗示的误用或误解，常常导致尴尬的局面。文化模式

的差异往往使国外的美国人难以预知服饰与场景之间的不协

调。一位国家官员的夫人出使远东归来，她十分关心随意穿着的

美国人在东方社区所创造的形象。“东方人相信，作为客人，你穿

得越富贵就越给主人增光。丝绸仍然是那里最上等的织品。你

可以看到，穿着简单的毛织品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①

 

换言之，我们希望服饰能够为即将发生的社会交往提供暗

示。而且，服饰也能够以各种方式告知或描述一个事件或一种场

景。看到“寡妇的丧服”和孝服，可以准确地得知一位家庭成员过

世了；新娘的礼服除了在婚礼上穿着之外不会在其他场合出现；

只有在圣巴特里克节②人们才穿上绿色的服装，等等。

 

（4）小结

服饰是一种传达和限定人格、角色、地位和场景的某些方面

的非语言的重要象征。这些暗示所表现的真伪，取决于使用或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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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穿着随便的美国人》，卡林·安斯帕克著，《家政学杂志》，1963年第4

期。——作者注

②St. Patrick’s Day，巴特里克是在爱尔兰建立基督教会的传教士（活动时期约

在5世纪后半叶），罗马教廷谥为圣徒。后人为了纪念他，每年3月17日为

圣巴特里克节。——译者注

 

·246·

 

制它们的方式。服饰象征的欺骗性使用受到许多方面的限制，它

门被称作内在限制、道德限制、社会化限制或修养限制、有机体

限制。服饰暗示缺乏协调，通常会引起感知者内心的怀疑和混

乱。

 

研究表明，服饰变化也会引起已经形成的个体人格特质的

印象的变化。几项测试显示，对于一个人的角色和地位的判断都

是根据他的服饰，这是相当一致的。此外，服饰对于感知即将发

生的社会交往的场景因素显然是十分关键的。

 

二、感知者的变异

以服饰暗示或象征为基础

的准确判断不仅取决于显示信

息刺激的真确，而且取决于感

知者接收或解释这些信息的方

式的多种变异。作为他人形成

印象的重要因素的对于服饰暗

示的估量，受到有关这个人的

其他信息的强烈影响，这对感

知者的判断是很有用的。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有些

种类的暗示是普遍一致的。有

些种类的暗示则充满变化。含

糊不清的暗示可能就要用含糊

不清的方式来解释，但是有些

含糊不清可能要归咎于感知者

的习性。

 

·247·

 

(1)感知的水平和方法

研究显示，个体对于信息刺激的敏感程度是各不相同的。而

且，对于具体而复杂的事物的反应显然也是不同的。让我们来比

较一下，不同的学生对于服饰统觉测试的一张画片的反应（见图

9-6)。①

 

一个学生根据他们

的外表特征简单地描述

说：“左边那位有男子气

的女性穿着男子的服

装，留着男孩的发型。右

边那位有女子气的女性

刚打扮完毕、戴着帽子

和珠子。这两位都是女

性。”

 

第二个学生注意到

两个人对于单一的或主要的女性特质的偏离：“两个姑娘打扮得

都不得体，但方式不同。一个姑娘需要梳理头发，需要更加注意

她的外貌。另一个姑娘打扮得过了头。—个不及一个过份。”

 

第三个学生的反应与服饰暗示所显示的男性或女性的不同

特质相一致：“这两个姑娘是初次相识和交谈。左边那位姑娘非

常朴素，她喜欢合身的衣服和短发，从不化妆。另一个姑娘总是

穿得很漂亮，她对自己的外表很自豪，她喜欢时髦的东西。两个

姑娘无法相互理解，因为她们的兴趣相差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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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些材料取自参加服饰统觉测试的内华达大学的学生小组的管理机构。而

不是取原.始的测试结果。

 

·248·

 

 

第四个学生显然能够解释画片中所显示的不协调，他指出

可能存在着比偶然观察所领会的更为复杂的背景：“这两个年轻

人似乎一起处在非常严重的时刻。他们的眼晴是悲哀的和痛苦

的。女孩戴着帽子看上去比她实际年龄要大，或许她期望以此吸

引那个男孩的注意，使他认为她老练而成熟。整幅画面所包含的

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成熟程度。”

 

以上四种反应表明了感知能力的不同水平或复合状态，从

非常简单的感知方法到复杂的观察程序。①或许一个人对于刺

激物感知的复杂程度与他的智力水平和成熟程度有着直接的联

系，尽管这一点并未得到实验证实。

 

定义这种水平的另一种方法是根据表达的具体或抽象的程

度。一个人可能以十分具体或特殊的方式理解别人，能够明确区

分善恶，而拒绝接受模棱两可的看法。这种人往往依靠某些外在

的规则来指导他的判断。而不是根据自己的推理能力。下面的例

子是针对同一画片的具体的解释：“右边的女子穿得很漂亮，显

然她在给左边的女孩某种忠告，告诉她如何打扮得更象一个女

孩。这个女孩是个顽皮的姑娘，喜欢穿男式服装，然而，在她的内

心深处则是对漂亮而具有女性气质的女子的真正嫉妒。”

 

对于模糊的场景的宽容形成了一个人的抽象性。这种人看

到特定的服饰暗示的许多衍生物，试图使自己置身于那样的场

景，以此来评估许多可能的解释：“人们几乎都以为左边的人是

男性，除非他们注意到那清晰可辨的女性的胸部曲线。她可能穿

着某种校服，她或许是乐队或运动小组的成员。当然，她可能只

是喜欢朴素的和合身的衣服。无论如何，两个姑娘的服饰口味是

---------------

①人的感知水平是由西科德和巴克曼概括的，参见P．西科德和c．巴克曼的

《社会心理学》，麦格劳---希尔图书公司1974年版。

 

·249·

 

迥然相异的。”

 

有关感知方法的另一个因素是和自我观念的发展有联系的

“光环效应”。这种原则使我们在感知他人时产生偏见，也就是

说，我们倾向于把一个人当作一个“外壳”，根据善或恶的总体印

象来作判断。例如，一个学生这样解释画片右边的人：“从她的穿

着打扮上可以看出她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她在外面鬼混了一

夜之后刚回到家里，她儿子正和她对质。她撒谎说出了车祸，但

儿子知道她的底细，他不相信她。”

 

原先提到过感知的准确性方面受“最初的”或首次印象的影

响。最初感知一个人的方式可能对以后的评估产生持续影响，即

使有关这个人的更多的信息刺激是有用的。

 

(2)服饰象征的实质

如果一个人感知另一个人的外表所表现的一切可能的信息

刺激，那他就会不堪重负。在实践中，观察者往往选择那些他认

为是特殊的本质的信息。贝雷尔森和斯坦纳用简明的语言解释

了这种现象：“我们注视一些事物，忽略其他事物；把视线从其他

事物转移过来（‘选择性曝光’）。除此之外，只有那小部分的刺激

才被有效地接收和意识（‘选择性意识’）。“①这使我们立刻想起

一位“粗心的”男子，因为没有注意女友的新衣服而使她伤心万

分。或者，妻子问丈夫琼斯太太昨天光顾他们商店时穿了什么衣

服，丈夫回答：“我怎么知道？”

服饰统觉测试的设计最初是用来测量服饰意识的，结果发

现，受测试者在感知各种服饰暗示时的重大差别。服饰意识的程

-----------------

①《人类行为：一份科学发现的目录》，伯纳德·贝雷尔森和加里·斯坦纳著，

纽约Harcourt, Brace＆. World 1964年版。

 

·250·

 

 

度在统计上同社会阶层和其他所有指数（职业、收入、教育、组织

成员、刊物读者等等）以及语言能力相联系。①

 

服饰意识的另一简单的测量方法是由罗森克兰茨设计的，

它由25个具有两三种含义的单词组成。每个单词都有一种含义

涉及服饰，例如“鳄皮”这个词。测试基于这样的假设：服饰意识

程度高的人会根据服饰的属性用适当的词汇作解释。几百个学

生参加了测试，结果发现，大多数学习艺术、人文和社会科学的

学生的服饰意识要高于那些学习工程和物理科学的学生。和预

想的那样，女性的服饰意识远远高于男性。②其他一些研究表

明，服饰意识和其他方面的大众文化意识有着高度的联系，诸如

绘画、雕塑、音乐、电影、戏剧等等。③研究一般表明，女孩的服饰

意识比男孩高。④多年来，对于不同年龄的儿童进行的测试可以

得出结论，八年级儿童已经完好地确立了服饰的敏感性。资料还

显示，具有“他人导向”的男孩和女孩（对别人感觉和看法十分敏

感）对于有关服饰的因素更具有意识。

 

而且，如果有关服饰行为的早期感觉和认识能力受到感知

者过去经验的积极强化，那么可以推测，服饰刺激将具有高度的

本质属性。⑤

-------------------

①《服饰的象征意义》，罗森克兰茨著。

②《服饰概念》，罗森克兰茨著。

③参见朱迪思·奥克斯的《男性时尚意识和大众文化的关系》，宾夕法尼亚州

立大学1971年的硕士论文，和贾尼丝·帕特森的《时尚意识和大众文化的

关系》，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1968年的硕士论文。

④  参见维纳和霍弗的《青少年服饰倾向》；凯瑟琳·梅里克的《服饰意识：一所

中学和小学的五年级男女学生的比较》，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1970年的硕

士论文。

⑤  对于这一理论的扩充可以参见A·哈斯托夫，s·里查森和s·多恩伯施的

《人的感知研究中的本质问题》，收入塔朱利和彼特鲁洛编辑的《人的感知》。

 

·251·

 

 

（3）感知者的特性

事实上不同的人是用不同的方式感知同一个人的，这不

仅归因子感知水平或复合状态的差别和服饰意识的变化，而且

也归因于感知者自己人格的某些因素。例如，在第七章中，我们

讨论了按照自己的独特愿望来评估外貌；体力劳动者对于服饰

不甚重视，他也希望他人对服饰不甚重视；打扮完毕上街购物的

妇女，他们判断他人的标准和那些随意穿着上街购物的妇女不

同。体力劳动者对于区分干净和肮脏的体力活甚为敏感，因此他

们比行政人员更为频繁地利用干净的服饰暗示来评估社会地

位。

 

于是，我们看到每一个感知者由于过去的经验都具有一套

特殊的标准和模式，这就决定了他对他人的印象。一个人可能重

视服饰干净，整齐，简洁，质朴和约束，他在品评他人时就会强凋

这些标准。另一个人在判断他人时则用另外的标准，诸如漂亮、

老练，适宜和富有特色。

虽然至今没有充分的实

验证据，但是一些初步

的研究似乎表明：(1)人

们趋向于用一套基本一

致的范畴来评估他人；

(2)人们使用这种感知

的范畴是极为有限的；

(3)人们用以描述他人

的范畴和用以描述自己

的范畴之间存在着非常

肯定的关系。

 

·252·

 

 

一些研究表明，感知者的人格特质对于服饰象征的判断方

式有着重大影响。迪基发现自尊和安全感的人格综合因素对于

个体判断服饰形态的画片存在影响。①个体高水平的自我实现

也被发现能够增加感知的分析能力，②那些善于自我剖析的人

（也就是那些象评估他人一样评估自己的人）在评估他人时具有

更为准确的倾向。不论判断准确与否，事实每个感知者都是按

照自己的习性来看待他人的。

 

（4）小结

可以证明，服饰象征所显示的含义要比其他象征更具有普

遍的一致性。用不同的方法来解释服饰暗示对于显露其他暗示

来说可能缺乏真实或一致性，但是这种差异可以用感知者的人

格来加以说明。

 

不同的个体可能根据不同水平的复合状态来描述他人，从

简单而具体的印象到相当复杂或抽象的感知方法。而且，个体通

过“选择性意识”的简化过程来决定显示的许多暗示中哪些暗示

可以得到认可。我们所讨论的第三种变化是有关感知者的个人

特征。—个人感知其他人的方式取决于这个人的期望和他的参

照构架。

 

三、社会交往的结果

服饰象征是(1)自我的真实再观，(2)表现一种明确清晰的

----------------

①《服饰形态的判断和有关自尊、安全和不安全感及选择的服饰行为的自我投

射》，洛伊丝·迪基著，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1965年的未出版的博士论文。

②《有关选择的人格特征对于服饰设计的信服的可见的感知》，琳达·贝姆著，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1970年的未出版的博士论文

·253·

 

 

态度，(3)和其他暗示相

一致的，它易于被准确

地感知。另一方面，暗示

越是显得含糊，感知者

就越是按照自己的习性

去解释它的含义。个体

可能从有限的信息刺激

中利用一些过程来进行

推理。这些问题将在下

一节“判断过程”中加以讨论。另外，感知者的解释在某种程度上

依赖于社会构筑的期望，依赖于判断与被判断者之间存在的关

系。

 

（1）判断过程

维持社会交往最初印象的影响往往会有持续的效果。最初

被人感知衣着草率马虎的人常常被认为是不关心自己的外貌，

而且很少在意别人看法的人。有时这种估计还会与不友好或者

缺乏教养联系起来。尽管事实上随后的接触可能发现他是友好

而且有教养的，但是这个判断已经决定了去寻找相反的特性。感

知研究表明，人们倾向于根据“本质的方向”看待事物，也就是说

按照他们希望的或需要的来看待事物。因此，特殊的服饰暗示可

能与其他特性相互作用或者有着逻辑联系，至少这对于感知者

来说是如此。这些特征可能被看作具有永恒的属性。

 

推理过程通常依据某种逻辑的方法。例如，一个人戴眼镜可

能是由于眼睛过于疲劳，眼睛疲劳往往由于阅读时间过长，读书

多的人一般智力较高，因此，假定戴眼镜的人智力较高是符合逻

辑的，那么这种属性的联系是否准确，这种判断的描述是否真实

 

·254·

 

 

是无关紧要的，事实上在评估这种信息刺激时通常与出现的判

断是相当一致的。

 

有时这种联系是由两个相似的个体所引起，而不是由多种

相似的特质所引起。一个新相识的人可能使我们联想到另一个

人：“这家伙真象乔·约翰逊！”而且在有意无意中我们把乔·约

翰逊的特质移到了鲍勃·史密斯身上。这种把一个人的人格特

性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的现象是非常普遍的，尽管这往往是不

自觉的。

 

按照选择标准给人分类称作定型。一个人经过分类然后赋

予他与某种角色、地位或阶层相关的典型特性。例如，我们看到，

一个学生把图9-6的女性称作：“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她不

仅穿着紧身的袒胸服装，而且在夜里出外鬼混，甚至对她儿子撒

谎。华而不实的美国人是英国人对典型的美国旅游者的定型。对

图9-2的反应显示，美国人对英国人也有定型的看法，身穿保

守的外套，头戴圆顶硬礼帽，随身携带一把收起来的雨伞。正如

我们在前面提到的，尽管所有的定型---至少部分---是虚假

的，但是“典型”的大学生、教授、体育教练，少女或政治家的形象

总是提供了识别的基础。

 

（2）判断与被判断的关系

普通人都了解这样的事实，对于那些所知甚少的人，我们更

可能根据他的外貌来作判断。我们与故友相处时并不需要象与

接触有限的人相处那样要表现出“良好的行为”。而且，我们对于

他人的看法的价值影响了他人的地位，于是我们发现控制我们

的服饰信号是十分必要的。赫洛克对于服饰动机的早期研究提

供了一些资料。“在哪种条件下你最注意自己的外貌？”在回答这

个问题时，将近56%的人的反应表明，和朋友在一起时他们最

 

·255·

 

 

注意自己的外貌； 43%的人认为和陌生人在—起时注意外貌关

系重大，只有1%的人认为与家人在一起时这也十分重要。没有

人认为在独处时注意外貌是重要的。①

 

因此，我们的家人和亲密的朋友是了解我们的，他们不会依

据服饰来作判断。对我们了解不多的朋友对我们的看法还在形

成之中，因为我们重视他们的看法，

我们发现服饰是赢得他们赞赏的重

要因素。另一方面，我们对于陌生人

的意见可能重视可能不重视。早期

的职业研究表明，白领工人在陌生

人面前穿着良好是十分重要的，尤

其在他们可能是潜在的顾客或威望

很高的人的情况下更是如此。相反，

蓝领工人的服饰更需要同伴的赞

赏，因为陌生人对他们的事业成功

影响甚微。同样，人们到陌生的城市

可能比在家乡更注意自己的衣着。

例如：一个妇女到旧金山去买东西，

她相信自己打扮得体的外貌可能会

影响售货员对她的服务态度。其他一些人往往有这样的经验，在

远离家乡的地方会产生一种隐姓埋名的感觉，而且在那里也可

以放低服饰的标准，因为没有人能认出他们。许多远离家乡的美

国人衣着极为随便，结果形成了对于典型的美国旅游者的定型

的看法。

 

判断或推理过程的结果也显示了对于他人好恶情感的关

-----------------

①《时尚中的动机》，赫洛克著。

 

·256·

 

系。一些研究支持这样的理论，感知者一般喜欢那些据他们判断

与自己特性相一致的人，他们不喜欢那些与自己性格迥异的人。

法学专家常常指出，法庭的判决往往受到被告服饰的影响。

对于底特律法院轻罪判决记录的一项研究发现，在法庭上被告

穿着工作服比穿戴西装领带或穿着运动服更可能被送进监

狱。①

 

有些人认为，正义确实不应该有偏爱。一位男子建议说：“每

个被告出庭之时都应当穿上统一的服装以避免不利的影响。”②

 

而且，被一种角色所认可的特性可能被另一种角色所拒绝。

一个高中生以他的奇装异服，长发和胡子吸引他的同辈。然而，

毕业后他却发现难以找到工作。当他询问人事处的头儿们时，他．

们告诉他说，他的条件不错，但是他的外貌不甚令人满意。

显然，许多问题都是由于角色或地位的范畴与赋予的特质

之间不准确的联系而引起的。一个大公司的接待员因未能认出

一位受人尊敬的顾客而受到老板训斥。一位专栏作家为他辩护

时写道：“喜爱穿便服散步的牧师不应该抱怨被人当作一般的平

民。如果这位顾客是如此重要并受人尊敬，教训仅仅是他的穿着

方式不应该与他的尊严不相联系，他应该自明身份，而不该期望

繁忙的秘书来辨认他那无形的‘罗马衣领’。”③

 

判断失误的结果会使得判断与被判断的双方感到失望。

 

（3）小结

清晰、持久和准确地表现自我的服饰暗示可能比欺骗的或

------------------

①“不平等的正义：法学专家对增长的罪行判决不一致而担忧”，格林·梅普斯

报导，《华尔街日报》1970年9月9日。

②“向着正义”，伯克·拉姆勒著，《离诺晚报》1969年7月23日。

③《亲爱的阿比》，阿比盖尔·范·伯雷著，辛迪加专栏，1972年8月

 

·257·

 

含糊的暗示更能正确地感知。个体联系特定服饰象征使用某些

判断过程；它们包括(1)把服饰特性延伸到“逻辑相关”的人格特

质，(2) 一个人的人格特性转移到另一个身上，(3)角色和地位的

定型。

 

判断与被判断的关系不仅决定个体如何被感知，而且决定

了个体如何自我表现。服饰象征在以下情况被认为是更为重要

的：（1）个体被认可但又不很熟悉的时候；（2）个体认为感知者的

意见是有价值的时候。亲戚和朋友对于个体的人格非常了解，他

们不利用服饰暗示来作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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