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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大众社会中的差别
时间:2023-02-08   浏览:695

第十一章  大众社会中的差别

 

半个多世纪以前,乔治·迪尔伯恩注意到,服饰和许多需要停

下来进行思考或认识的东西相比,更能决定一个人的社会倾

向。①他强调一个人的服饰会影响他的外出,包括上街和接触社

会;影响他去哪儿,和谁联系;影响他所能得到的工作或失去工

作。在建立以经验事实为基础的社会层化发展理论以前,索尔斯

坦·凡勃伦②也对服饰和社会阶级之间的关系作了考察。虽然

行为科学家对于阶级和地位的确切定义仍然争论不休,但是颇

为一致的观点是(1)社会上所有的人根据一个权威的等级制度

划分等级;(2)一个人的生活方式通常被用来作为划分等级的标

准。

 

服饰是物质财富和行为模式的重要部分,它们构成人的生

活方式。在本章中我们将考察在美国社会中可以观察到的服饰

 

-----------------

①《服饰心理学》,乔治·迪尔伯恩著,《心理学专题研究》第24期,1918年。

②Thorstein  Veblen (1857 – 1929),美国经济学家与社会学家。力图应用进化论

和动态学的方法研究经济制度。著作有《有闲阶级论》、《改进技艺的本能与

工业技术的现状》、《企业论》、《对和平的性质及其持久条件的探讨》、《不在

所有权与近代企业》等。——译者注

 

·288·

 

如何影响和反映等级或阶级差别的一些方式。我们也将涉及和

阶级意识、群体认同和社会变动有关的服饰功能。

  • 服饰和阶级差别

根据民主的观念,社会阶级差别与“人生来平等”的哲学宣

言似乎是矛盾的。然而在每一个人类社会中,一些个体却比其他

人在社会中占有更高的地位。

最早的地位标志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那时猎人用他猎

取的多叉鹿角或兽皮装饰自己,作为他的战绩的象征。任何宗派

或部落的首鉸通常使用不同的服饰标记来表示他的地位。从那

时起,复杂的地位差别发展起来。有些标志更为引人注目,诸如

帝王和王后的王冠;用以区别教皇、红衣主教、主教和其他基督

教僧侣统治集团的官员的长袍;.表示一个人获得学位的大学礼

服;将军、少校、中士、列兵的制服;以及其他许多辨别警察、修

女、法官、护士、邮递员、飞行员、厨师、门卫的服饰标志。

但是,还存在着更多显示服饰地位象征的微妙的形式。凡勃

伦的理论对于服饰功能有一个经典的解释:

为了发挥有效的功能,我们的服饰不仅应该是贵

重的,而且应该便于所有的观察者辨认,那些穿戴者并

不从事任何生产劳动……如果不能完全具备,那么整

洁而没有瑕疵的衣服也会起到主要的作用,因为它们

暗示着一种闲暇,说明穿着者可以免于接触任何生产

过程。诱人的漆皮鞋,一尘不染的亚麻布,显赫的圆柱

形帽子和手杖,它们大大提高了绅士的天赋尊严,它们

直截了当地显示了如此装束的绅士是不会染手任何人

类的劳作的。优雅的服饰所显示的优雅,不仅因为它是。

 

·289·

 

昂贵的,而且因为它是闲暇的标志。①

现代作者攻击凡勃伦的理论,理由是现在生活水平的提高

使任何人都可以得到闲暇和漆皮鞋。然而,任何使穿戴者获得认

可、赞赏或归属感的物品或服装都可以认为是寻求地位的表示。

支持寻求地位作为服饰行为中最为重要的力量的证据是由许多

实验研究提供的。埃文斯对青少年服饰行为的动机调查表明,

So%的人希望自己的服饰为他人所认可,这种热切的希望决定

了男孩和女孩的服饰行为。②瑞安关于大学女性的调查,对于穿

着漂亮的重要性提得最多的理由都与服饰的社会效应有关,这

类反应包括以下的陈述:“它给人们留下更好的印象”,“人的名

望与他的外貌关系极大“,“在任何地方我们都必须给他人留下

印象“;“人们是根据服饰来判别他人的”等等。⑧

人们认同自己阶级联系的程度是由他们所提到的“我们这

类人“的共同参照系来表明的。因此,同一社会阶级的成员互相

混合是因为他们分享同一的价值和统一的看法。这样,群体使自

己区别于其他人,形成了我们所说的社会阶级,也就是说,在社

会中一群相同地位或声望的人彼此亲密地交往。这种社会层化

与等级制度的层化显然不同,在等级制度中阶级的上升是严格

限制的,不同等级的成员之间禁止通婚。等级差别通常更为明

显,它们通过肤色(如美国黑人)或服饰的象征性差别这样的身

体标记来表示。

 

等级的成员是世袭的,而阶级的成员不过是途径的象

①《有闲阶级论》,索尔斯坦·凡勃伦著,纽约现代书库19 31年重印。

②  《服饰选择和穿戴的潜在动机》,s.E.埃文斯著,《家政学杂志》第56期,1964

年。

③《服饰的心理效应》第…部分,玛丽·瑞安著,康奈尔大学农业实验站公报第

882期,195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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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性起点,他依据成就可以变迁。实际上阶级存在于等

级之中,例如,在黑人中存在着颇为复杂的阶级制度,

部分根据财富、职业和生活方式来划分,就象在家长制

度中那样,但是也包括品格的特征,甚至肤色的深浅等

等。

总之,层化是每个社会中都存在的现实。

 

(1)社会地位的标志

人们根据一些不同的标准划分阶级。,每个人在他出生时从

家庭的状况中获得最初的地位,但是除了血缘关系之外,其他阶

级关系的标志包括一个人的财富或收入,威望、权力、职业、教

育、成就、举止、情趣、外貌、服饰和其他东西。置于这些标志之上

的价值程度因地而异;对于阶级的定义纽波特不同于纽瓦克;②

教养在拉克蒙特极受重视,而在拉斯维加斯注重的却是金钱。在

小社区中,知名人士主要取决于冢庭背景和个人的品性,而在大

城市里,他们更多地依靠金钱的普遍准则以及它所能购买的东

西。然而,对大多数美届人釆说,声望和职业密切相关。几乎在

所有地位特征的研究中都说明,职业的顺序是决定社会阶级的

很重要的原因。而且,对于职业顺序中地位高低的看法是相当一

致的。⑧

虽然职业的经济意义是十分可靠的威望标志,但是归根到

--------------

①《人类行为》,贝雷尔森和斯坦纳著。

②Newport,美国有四个城市称纽波特,分别在阿肯色州、肯塔基州、俄勒冈州

和弗蒙特州; Newark,亦有四个城市称纽瓦克,分别在特拉华州、新泽西州、

纽约州和俄亥俄州。——译者注

③《在美国的职业威望:1925 -1963》,R. W.霍奇,P.M.西格尔和P.H.罗西

著,《美国心理学杂志》第70期,1964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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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金钱所显示的其他意义才是更为重要的:“即使在美国,财富

和收入也并不是财产的最终标志,它们随着时间的变化转移到

‘合适的’群体之手,并且转换成‘合适的’举止、服饰和行为,在

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模仿他所向往的那个阶级的样板。“辽,

因此,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和相应的消费模式是其地位的更

为明显的标志。莱恩斯同意,美国社会制度中的阶级差别与其说

建立在不同的财富之上,不如说是建立在不同的文化趣味上。

他主张,那些“额头高”的人是一个知识精英阶级,他们穿舒适的

哈里斯花呢上衣(尽管不便宜),他们对服饰漠不关心。另一方

面,“额头低”的人对于哈里斯花呢上衣缺乏任何兴趣,如果他们

看到它的话。而大多数“额头中等”的人则顺从追求所有更好的

文化和生活的习‘质方式。⑨

巴伯和洛贝尔对于19 30一 1950年间妇女时尚的分析给社

会阶级中服饰差别的理论以经验性支持。⑧受测试者包括那些

美国社会阶级制度的上层妇女,她们来自几代人都居于显赫地

位的豪门之家,无需通过显眼的时髦装束来显示她们的优越地

位。她们的服饰口味区别于英国比区别于法国更甚,她们偏爱

-品种优良“的花呢和传统羊毛织物。最流行的时髦只是在低于

这类豪门之家的社会阶级中才会出现。巴黎作为时装的发源地,i

为这些妇女提供各种服装,这些服装与其说体现了家庭的联系

还不如说是财富和豪华的生活水平的象征。在中下层阶级中,服

①  《作为一种文明的美国》第2卷,马克斯。勒纳著,纽约Sim on&Schuster

1957年版。

②参见“高额头、低额头和中等额头”,《生活周刊》1949年4月11日,亦可参见

拉塞尔。莱思斯的《时尚带头人》,纽约Harper and Brothers,1954年版。

⑧《妇女服饰时尚和美国社会制度》,伯纳德·巴伯和利利。洛贝尔著,《社会

力量》第31期,195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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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相对保守但极其漂亮(这儿的“漂亮”意味着其他任何人都会

穿戴)。时髦的风格被认为是缺乏情趣,极端的或大胆的服饰应

.当避免。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也有相同的发现。弗兰克尔对三

‘个不同群体中持家的妇女的分析显示,那些社会地位最低下的

群体选择时尚最为保守。①

维纳的发现与这些观察的结果也十分一致。他的资料显示,

当一个人的社会地位有所提高时,服饰的重要性也随之提高,虽

然服饰对于中等地位的群体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但是对于地位

最高的群体来说其重要性却较少。②斯诺提出的研究报告也显

示了相同的模式,他发现随着接受教育的水平逐渐达到大学程

度,人们对于服饰的兴趣也逐渐增大,然而获得更多的教育之

后,人们的兴趣似乎又逐渐减少。相对而言,律师、推销员、学校

教师对于服饰的兴趣比较高,而工厂的工人则最不看重服饰。⑧

此外还发现,个人对于服饰重要性的评估直接与社会参与

,有关,也就是说,那些较为注重服饰的人有更为积极的参与社会

的倾向。一项早期的社会层化研究显示,地位较低的妇女其活动

局限于主持家务和养育孩子;她的服饰也是相当有限的。另一方

面,上层阶级的妇女,把主要精力用于扩大社会事务方面,她们

的个人服饰在数量上是很可观的。④服饰和社会参与的类似关

①  《有关持家妇女的价值的时尚选择》,贾內尔,弗兰克尔著,衣阿华州立大学

1970年的硕士论文。

②  《服饰重要性的层化》,阿瑟,维纳著,密歇根州立大学1953年的硕士论文。

⑨  《四种职业的男子有服饰兴趣与特殊社会经济因素的关系》,珍妮特。斯诺

著,得克萨斯女子大学3969年的硕士论文。

④  《一个草原城镇中的社会层化》,J。尤西姆,P.坦金特和R.尤西姆著,《美国

社会学评论》第7期,1 94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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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在男性和女性中,在老年和青年中也有所发现。①

—:.::‘:山西,’/o年代的青年人似乎公开反对服饰作为地位

象征的运用。“有限的牛仔裤和衬衫,一直把它们穿到破烂不堪

为止,这是清洗父母塞满衣物的

衣柜。青年人正在磨损一个富裕

社会所累积的罪恶,就象穿着一

件毛发编织的衬衫。“约翰斯顿

说,“这是对完美无瑕的服饰制度

作直接的杂乱无章的挑战。“②可

以确定,总有那么一些人数很少

但又颇具影响的青年人,他们的

父母有足够的财富为他们购置良

好的服饰。“佩普西无产阶级/,的

服装包括“工装裤、法兰绒上衣和

沉重的工作皮靴,这都是工人阶

级的传统装束。“⑨这些东西本来

可以在当地的西尔斯商店用十分

便宜的价钱买到,但是穿着者解

释说:“我们所有的服装都是在纽约买的。我的工作皮靴是在一

  • 参见伊丽莎白。哈里森酌《大学男性在有关服饰选择和购买过程中的服饰

兴趣和社会参与》,田纳西大学1968年的硕士论文:玛丽安·穆尔的《老年

妇女的服饰市场》,普杜大学1968年的未出版的博士论文,和帕特里夏,林

德利的《一所中学里的墨西哥一美国血统的学生的成功与服装和修饰的关

德利的《一所中学里的墨西哥一美国血统的学生的成功与服装和修饰的关

系》,得克萨斯技术学院1968年的硕士论文。

②《对于灰色法兰绒上衣将发生什么?》,莫伊拉·约翰斯顿著,《家政学杂志》

第64期,1972年11月。

⑧《服装政治学》,布莱尔,萨博尔和卢西恩,特鲁斯科特著,《先生杂志》19 71

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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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时髦的皮革商店买的,我的工装裤来自一家流行时装店。“

然而,由于后来许多青年人群起效仿,接受这种服装不再表

示与工人阶级认同。对于他们来说,工装裤已经成为上层阶级新

.地位的象征。

(2)上层阶级

历史上,美国的贵族都是一些有钱阶级的人物,他们通过好

运气、个人智慧和艰苦的平凡工作的独特结合来积聚财富。在

19世纪成功地发大财的人是矿业主,制造商,商人和铁路建设

者,他们与传统的欧洲贵族不同,后者是通过统治阶级的血统来

继承他们的财产的。因此,美国社会就是建立在向上流动这样一

种强有力的音学之上的。

可以肯定,在美国也有这样一些家庭,他们从新英格兰、纽

约和弗吉尼亚的“第一家庭誓的血缘关系中获取威望。工业和商

业界巨头的第三第四代也接受了家庭的遗产,进入上流社会最

终需要强调世系和血缘关系。此外,还有一些美国的女继承人,

她们通过和欧洲王室的联姻而获得有声望的地位。今天,几乎很

少有王室流传下来,即使可以和王室联姻。结果,这些年来,许多

显赫的地位转而为大众媒介的名人所占有。尽管上层阶级的特

征在不断变化,但是他们是美国社会的时尚带头人。他们有钱,

也有社会声望,这使他们的生活方式成为大众争相效仿的样板。

当然,地位和声望的最为明显的尺度之一就是服饰,这可以

从每年公布的“穿着最豪华者的名单”中辨认那些对于当代服饰

有着重要影响的人物。这份名单所考虑的妇女,每年必须在服装

上花费2万至1 0万美元,还不包括首饰。据说,杰基·翁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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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页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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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①在嫁给希腊巨富的头一年里的服装花费是120万美元。但

是金钱并不是一切。伊丽莎白。泰勒即使加上她所有的首饰和

毛皮服装,也上不了这个名单。

这些年来,获得时尚的崇高声誉的那些人中,有女王伊丽莎

白二世、温莎公爵夫人、摩纳哥公主格雷斯、泰国女王西里基特、

,杰奎琳。翁纳西斯(那时她是肯尼迪夫人)、格洛丽亚。吉尼斯

(英国殷实的继承人的妻子)、罗斯·肯尼迪、威廉。佩利夫人和

格洛丽亚。范德比尔特库珀。近年来上这个名单的男子包括前

-纽约市长约翰。林赛,电影明星罗伯特。雷德福和理查德·朗

特里,电影制片人罗伯特。埃文斯。

或许有些人会认为,对于如此引入注目的消费的公开喝采

是一种令人生疑的荣誉。然而,上层阶级的成员并不能为“穿着

.最豪华者的名单“失去众望负责。真正需要对此负责的是那些不

完全属于上层社会的成员,他们毕生为了获得高于他们阶级的

地位象征而努力。当地位象征不再能保持阶级差别时,它们也就

一钱不值了。貂皮大衣就是一个例子:现在便宜的流水作业方法

和百货商店的贷款,几乎可以使每一个人都穿上貂皮大衣回家。

.正如一位观察家所讥讽的:“不再会有人把你误认为是官员太太

:…—他们会把你错当成卡车司机的老婆。“

炫耀服饰,即使有的话,也很少被人认为是“趣味高雅”的

事。如果一种产品你可能需要等待几年才去购买,那么实际上你

‘花不起这笔钱。然而,在那些可以购买任何东西的非常富裕的人

:中,也就无所谓炫耀了(尽管利兹。泰勒戴着69-4克拉的钻石,

着12-5万美元的长毛水貂皮大衣)。在那些收入最高的群体

中较为典型的反应是追求那种昂贵的但又不太显眼的东西。第

①即杰奎琳·翁纳西斯,约翰·肯尼迪总统的遗孀。——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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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街的毛皮商解释说,他的顾客需要看上去不象貂皮的貂皮。

因此他提供“各种染上粉红、黄色和蓝色的貂皮,花上2500美

元;刮净的貂皮模印上老虎、猎豹和金钱豹的花纹;貂皮打印上

各种图案;甚至用各种颜色的貂皮缝在一起制成五彩衣,就象打

满补钉的被乒。“①

在真正的精英之中,不时髦才是更为时髦的。一位专栏作家

。注意到纳尔逊。洛克菲勒夫人服装不时髦的风尚,他评论说:

“洛克菲勒太太……是随意的,具有真正高雅的口味。她穿着合

适的裙子和毛衣,戴着珍珠项链……她的外貌就象典型的穿着

得体的费城的有身份的太太,这就是真正的她。“②

①  《华尔街日报》19 71年3月1 1日。

②  《“快乐的”洛克菲勒的个人运动》,《世界都市》,1963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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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人们怎样形容“上层阶级”,他们已经成为“适当地运用

金钱、身体外表、服饰、礼节、语言和审美趣味的仲裁者。“①

(3)众多的中层阶级

美国社会中的粗略划分的三个阶级,只有中产阶级在人口

总数中的比例在不断地稳步增长。相对而言,非常富有的阶级已

不象过去那么富有了。在40和50年代中,美国人口中5》6的最

富有家庭的收入正在下降,而中产阶级家庭的收入却在上升。在

60年代,主要因为社会保险业的扩展,以及对于服务性行业需

要的增加,使从事服务性行业的工人的收入迅速增长,贫困阶级

的经济地位也大为改善。

中产阶级的结构和规模已从一些独立的农场主和小商人群

体扩展为越来越多的拿工资的专业人员、推销员和白领工人。正

如米尔斯所说的:“就象他们的白领所暗示的,白领工人通过他

。们的外貌风格表达了他们的声望。“②随着时尚的变化,白领工

人现在喜欢穿蓝衬衫,而蓝领工人则可能穿上白衬衫,那些穿牛

俘裤和斜纹布衬衫的家伙可能是老板的儿子。

然而,办公室职员的地位和体力劳动者相比,前者可以在工

作时穿各种各样的服装。这种服饰的象征意义中的基本差别也

许是划分中产阶级和劳动阶级的唯一的最为重要的标准。工资

并不是可靠的指标,现在许多工人的小时工资可能等于或超过

白领阶级的工资;但是,如果我们以相同收入的白领工人和蓝领

工人的服饰花费来作比较,我们就会发现前者的服饰消费远远

超过后者。

①  《人类行为》,贝雷尔森和斯坦纳著。

②  《白领:美国中产阶级》,赖特。米尔斯著,纽约牛津大学出版社19 5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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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中产阶级是一个消费-阶级;他们对于服饰与外貌的注

重反映出他们继续向社会上层流动的努力,他们追求更高的地

位。正如勒纳所说的,中产阶级是热心的模仿者,他们是上层阶

级倡导的时尚的“重要观众”。办公室的姑娘们从时尚杂志、电影

。  …刁H。/  一3(肌/y(  。,J、么I至明贿艰们从时尚杂志、电影

,/

的。

有时候,中产阶级似乎为了寻求适当的行为方式和适当的

服饰而困扰。财产的数量,包括服饰,成为社会地位的重要标志,

中产阶级比其他两个高于或低于它的阶级更具有地位意识。由

于他们严格遵守习俗,中产阶级不可能接受一种新的或大胆的

时尚,除非他们确信这种时尚已被上层阶级所接受。然而,正是

由于它的地位不可靠,美国的中产阶级成为文化的载体,这个群

体对于整个国家所形成的巨大生产力负有重任。正是中产阶级

的形象使美国成为世界上最讲究穿着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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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讲究穿着的工人穿着什么

人们常常使用有关职业特征的术语来定义工人阶级,包括

.那些获得半熟练的、无需技能的农场工人和服务行业位置的个

体和家庭。早在4 0年代初期的全国民意调查中就显示,这一分

类中超过四分之三的人

类中超过四分之三的人把自己称作“中产阶级”。而不是下层阶

级,①尽管调查中心透露,认同这一阶级的几乎52%的人把称呼

改变成“劳动阶级”。从最广泛的意义上说,这些人是按时计酬的

(区别于职位工资),而且在多数情况下,他们在工作时穿着制服

或工作服。

以社会范畴划分个体的过程总是复杂的,很少人会在各个

方面都顺从总体的阶级排列。在今天的社会中‘,大众产品有效地

模糊了阶级界限,成衣工厂的产品使社会阶级地位的标志变得

不那么可靠了。人们不得不更加仔细,才能区分手工产品和批量

生产的产品在剪裁、面料和做工方面的细微差别。

如果我们要在服饰行为和社会阶级地位之间的重要关系中

研究归纳出任何东西,那么可以说服饰对于那‘些渴望向更高阶

级流动的人而言是更为重要的。由于工人一般来说更为关心他

们的经济安全,对社会地位则不甚重视,他们倾向于把服饰置于

;较低的价值之上,而且可能对它的象征意义不甚关心。

在两项独立的调查中,德尔普和史密斯②都发现:家庭条件

-------------------

①参见《美国的人民——一幅自画像》,《幸福》杂志1940年2月;和G.盖洛普

和s.雷的《民主的震动》,纽约Simon&.Schuster 1940年版。

②《对于年龄和性别的服饰意识的差别:对于家庭条件优越和不优越的四岁儿

童的比较》,贾尼丝·德尔普著,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1970年的硕士论文:

《家庭条件优越和不优越的四岁五岁儿童对于合适的服饰的意识》,费尔达

·史密斯著,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1968年的硕士论文。

 

·301·

 

 

优越的儿童和家庭条件不优越的儿童在不同的场合对于什么是

合适的服饰的意识存在着重要差别。到了四、五岁的年龄,家庭

经济条件优越的孩子已经有能力区分适合做游戏的服装和适合

参加晚会的服装。而经济条件较差的孩子显然缺乏发展这种敏

感能力的机会。

同样,工人阶级的妇女觉

得没有必要在时髦的服饰上花

费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她们很

少有穿时髦服装的社交机会,

她们认为“整洁干净”要比“打

扮得很漂亮却没有地方去“更

为重要。即使是在购物这样的

普通活动中,阶级差别可能会

破人注意,情况也是如此。①塔

,克观察到,那些在地区商店的

设计师沙龙中购买服装的妇女

和在时装商店打折扣的柜台上

购买服装的妇女之间在服饰的,

规范模式上存在巨大差异。②

因此我们看到,服饰的重要性随着一个人在社会阶梯上的

上升而增强,直到最终达到顶峰。然后,由于已经没有上升的余

地,服饰的重要性也就消失了。

①  《购物的社会》,斯通和福姆著。

②《服饰规范模式和向上的社会流动之间的关系》,苏珊。塔克著,内华达大学

1969年的硕士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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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少数民族和亚文化群体

在美国,尽管不同的种族、民族和宗教群体的融合在不断加

疆,但是处于优势地位的仍然是白人、男性,盎格鲁一撒克逊人

租清教徒。犹太人、天主教徒、黑人、东方人、印第安人、墨西哥

人、意大利人和波兰人,承受着互相矛盾的压力,一方面他们最

终要被更为广阔的文化所吸收,一方面又要保持亚文化身份。少

数群体区别于更大社会的身体外表的标志越是明显,文化吸收

就越是困难,而且随之发展地位的敏感性就越是强烈。

例如,默达尔观察到,在美国黑人中浮华、奇异和炫耀的服

饰倾向被认为是主要的特征。①施瓦茨分析了这种服饰行为模

.式,他推断:“当黑人无汪孑使I用多种地位象征时,他们就被迫以补

偿的方式来提高自尊,以辅助地位的象征意义,慰护处于附属地

一u/,、一:oJ口骨,以刑則地1i/I rirJ冢他恧义,慰护处于附属地

为……:种较为轻便和花费较少而又引人注目的消费品,服饰比其

他的地位象征更易于展示。“②

 

研究也显示,在收入水平超过1,000美元的所有人中,黑人

在服饰上的花费远远高于白人。在食物、服饰\住房和室内陈设

诸消费模式的对比中,黑人的服饰消费额排在第二位,而白人则

排在第四位。还可以观察到,男性黑人注重服饰的风格和外表的

社会价值,梳较少注意合适和舒适方面的因素。尽管黑人的脚与

白人的相比显得又大又宽,但是他们往往喜欢狭窄尖头的用柔

软皮革制成的时髦皮鞋。按照凡勃伦的理论,黑人使用这种方式

表示他与劳动阶级没有关系,而且显示他与闲暇活动的地位象

征有认同。总之,黑人使用服饰显然是为补偿在其他活动领域社

①  《美国人的两难之墙》。冈纳,默达尔著,纽约Harper and Brothers 1944年版一

②  《男子的服饰和黑人》,杰克,施瓦茨著,《氏族》第24期’1963年。

 

·303·

 

 

会地位的缺乏。

在早先引用的基特尔斯关于妇女服饰的研究中,提供了与

上述有关男子服饰分析的有趣的平行现象。尽管白人妇女普遍*

比黑人妇女拥有更多的高档衣物,但是低收入的黑人妇女比收

/、水平相等的白人妇女拥有更多的衣物。随着黑人收入的提高,

拥有高档衣物的数量反而减少。这种逆向的发展在白人中也是

真实的,因为这种丰I、偿不再发生作用,她们的服饰消费模式要跟

随典型的中产阶级努力向更高阶级过渡的生活方式。

其他少数民族群体可䏍邑用服饰来渲染他们的亚文化特征,

因此保持一种不是如此j

因此保持一‘种不是如此就可能在更大社会中毁灭的生活方式。

在纽约的犹太教徒中,一些服饰的可视象征是用来展示内部地

位差别的,他们鼓励宗教实践更为严格的顺从。在犹太社区内的

社会层化完全根据一个人对于恪守宗教仪式的贡献。世系、财

富、成就、教育,道德等等的了般标准和确定个体威望地位的关

系甚微。A,哈西德②的上衣是用来辨别每个人在宗教等级中的相

应地位。最低的等级是依赖(即对于宗教仪式最少热情),他们穿

着深色双排扣的过时服装,纽扣从右边扣到左边;这些被认为是

低下的哈西德地位的象征。较高的等级除了穿着双排扣的上衣

之外,还留有胡子和几绺偏头发。再高的等级可以戴上宽边的黑

色獭皮帽,而更高的等级则穿着黑色长大衣。接近宗教等级顶峰

的人们,除了留有胡子和几绺偏头。发之外,穿戴帽子,长大衣和

------------------

①《威廉斯伯格的哈西德社区》,所罗门·皮尔著,纽约Free Press oF Glencoe

1962年版。

②哈西德派是犹太教有个派别。出现于基督教兴起之前,起源不详。1 2、1 3

世纪在德国兴起,18世纪又在波兰出现。带有神秘主义和苦行主义的特征,

虔信律法。今天美国、以色列和其他地区仍有犹太人坚持这种教义。—一译

者注

 

·304·

 

 

后部带有口袋的丝绸上衣。只有等级最高的雷伯斯,才可以穿着

象拖鞋一样的鞋子和在马裤膝部折迭的白袜。每个人都可以通

过这些外在的象征辨认其适当的社会地位,群体也通过它们保

持控制它的成员,并且延伸它信仰宗教的特性。因此,通过可见

的报偿制度,哈西德社区成功地扼制了可以导致同化的世俗社

会的力量。

(6)/j、结

人类的每个社会里,每个人都被排列在某种威望形式的连

续统一体中。在美国,社会的层化建立在一个开放的阶级制度之

上,这个制度允许人们从一个阶级向另一个阶级流动。服饰是个

人生活方式中的重要成分,是用来辨别一个人的阶级关系的较

为直观的线索。美国社会的时尚倡导者通常来自上层社会,因为

他们有钱购买时髦服饰,又有社又机会展不他11亅則月陡‘即。Xx IIIJ,

那些位于社会经济金字塔顶的人们,往往认为“时髦”并不一定

就是时髦,运用服饰作为地位象征的功能在他们之中消失了。

大多数中产阶级的美国人认为,适当的外表和得体的服饰

是和合适的人们交往的关键,这一切能够为改善工作,增加收

入,成就事业和提高声望大开方便之门。因此,中产阶级社会的

成员比上层阶级或下层阶级更为依赖表示地位的服饰象征。工

人很少注意服饰的社会意义的重要性,即使社会化大生产实际

上也可以使他们获得各种服装。总之,人们倾向于缩小自己与高

阶级成员的服饰水平之间的差,距,然而又要把自己和那些比他

们低的阶级成员明显地区分开来。

少数民族群体可能下意识地运用服饰来补偿他们在其他活

动领域地位的缺乏。因为服饰总比房屋、家具、汽车等其他地位

冢征要便宜得多,尤,其对于收入微薄的人们来说更是如此。亚又

 

·305·

 

化群体较为有意识地运用服饰与维持一种生活方式有关,只有

这样才能保持一个群体的身份,否则,他们将被更大的社会所吸

收。

二、参照群体和服饰行为

对于阶级和少数民族群体特征的客观描述不能解释现代社

会中服饰的总体差别。例如,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可以发展一种

群体情感,这种情感是通过共同的兴趣和目标,却可能与层化的

社会制度毫无关系,这是可以想象的。此外,一种统一的行为模。

式很大程度取决于对特定群体或阶级有意识的认同。

在第七章中我们已经了解到有关的重要的他人如何塑造一

个人的行为。如果我们把“他人”概括为“参照群体”这个更为宽

泛的概念,我们将能够理解群体意见对于决定个体服饰行为的

影响。作为参照构架的群体功能以一种或两种方式对个体产生

影响: (1)可以通过认可或制止的方式建立标准并迫使人们实

行;(2)可以作为自我评估或他人评估的标准而起作用。在以上‘

两种情况下,为了受到群体的激励,个体必须认识到他与群体的,

关系。

。(.1)阶级意识

每个人都在寻求一种归属于某一特定社会群体的安全感,

并且在这种认同的同时寻求与大众社会的区别。不论这种认同

是发生在大的松散的社会阶级的地位系统中,还是发生在较小

的亲密的群体中,都取决于个人的定向或参照点。根据参照群体

‘的理论,仅以外部的标准为基础将个体指定为特定韵阶级是不

妥的;也就是说,他将受到更为强烈的激励去顺从他认为所属齲

 

·306·

 

 

或应该所属的群体的规范,、而不是顺从因为他的收入、职业、世

系或其他地位标准所指定的群体的规范。

个体越是认识社会中的阶级差别,他就越是了解自己在这

个制度中的地位。例如,那些为工资而劳作的人,除了他自己之

外,往往对任何其他社会角色的观察都是极其有限的。他从不通

过广泛阅读或社会参与来扩展超越自身所处环境的社会视野。

一般说来,他认为上层阶级的存在仅仅因为他们有钱。他看到的

只是服饰风格的总体相似;对于他来说,一件深色西装和另一件

一样好。他对于服装更为细微的差别作出不同评估的能力是有

限的,结果,他对区别他与他人的标志并不敏感。总之,他的阶级

意识往往较弱。

当前,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日益增多,以及通过大众媒介的

广泛传播,人们越来越了解“其他人是怎样乏味地生活”。在这一

过程中,个体将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社会等级中其他人的生活方

式相比较,结果是对自己的阶级地位有了更进一步的意识。

一些研究表明,随着社会经济水平的提高,人们的服饰意识

不断增强。例如,布洛克①发现,那些来自经济富裕阶层的女孩

比来自经济贫困阶层的女孩有着更强的时尚意识,布洛克斯汉

姆也发现服饰规范意识和社会经济地位之间的类似关系。②

正是这种存在于向上运动的中产阶级成员中的敏感激发了

他们模仿上层阶级时尚的热情,并且帮助他们保持与较低阶级

的分离,而许多人正是从较低阶级中脱颖而出的。显然,这就产

生了一种需要,为了保持与中产阶级的分离,上层阶级的时尚倡

①  《城市和城市效区学生的时尚意识》,玛里琳·布洛克著,得克萨斯技术大学

] 970年的硕士论文。

②  《服饰规范的青少年意识》,泰恩·布洛克斯汉姆著,华盛顿州立大学1969

年。

 

·307·

 

 

导者必须更为迅速地变换他们的冈,格

 

因此我们看到,增强的阶级意识导致更大程度的地位追求。

当一个人建立起自己的地位时,他就要根据他所向往的另一个

群体的标准来评估自己的地位。

(2)参照群俸

20世纪70年代初期,一群称作“工业流氓”①的英国青少年

与“嬉皮士”斗殴使伦敦警察感到挠头。“工业流氓”之后又是一

群称作“格瑞塞”②的青少年的劫掠,格瑞塞是“地狱天使”的一

种英语说,法,,这些团伙都接受一种一目了然的服饰风格。“工业

流氓“的服装包括笨重的带吊带,的工装裤和靴头带铁钉的皮靴。

他们的发型以与嬉皮士的长发截然不同为特征。

 

--------------

①Skinhead,英国年轻劳动阶层中的一种流氓。蓄短发,着工装裤和吊带,平头

钉靴,经常在街头殴斗。亦称Agro-boy。—一译者注

②Greaser,白人恶少,尤指工人家庭出身的青少年。  一一译者注

 

·308·

 

 

在群体中的成员会产生一种信任感。用一位青少年的话来

说,“工业流氓穿得一样,思考和行为都一样。当我们大伙儿来到

街上的时候,我们感到骄傲。“简单的事实是这些群体在社会上

发展,其本身并不具有特别的新闻价值。在“工业流氓”和“格瑞

塞“之前就已经存在“现代派”和“摇摆乐狂”,在他们之前又有穿

着褶皱上衣和粉红衬衫的“特迪青年”。①在新西兰有“博吉”、

“维吉”②和“牛奶房牛仔”,在美国有“穿祖特服的青年”⑧、“摇滚

乐狂“、“长春藤联盟成员”,各种各样的奇特外表不胜枚举。

如果要说明这种群体行为是如何发展的,我们可以做一些

类比。一般说来,人们和其他头发颜色相同的人并没有特别亲密

的关系;我们可以说,他们缺乏群体意识。而那些有不寻常的头

发颜色的人可是比其他人更有意识,如果有几个具有同样艳丽

头发的人在一起,并且自称是“美丽的红发”。假如在这个城镇还

有一个“金发”群体,这个“红发”群体的人数就会增加。假‘西有人

传言金发的都是绅士,红发的人就会联合起来对之挑战。因此,

群体认同可以大大增强归属感,这可能通过下列因素来完成:

  1. 给予每个成员以明显的标志;(2)给予群体命名来加以区别。

显然,个体重视其服饰,受到他所认同的群体价值的强烈影

响。在青少年的文化中,服饰和群体归属之间的有意识的联系梦

许是最为明显的。然而,除了年龄身份之外,社会因素影响着特

定参照群体赋予服饰的声望价值。帕滕运用声望意识的度量方

法比较了大学女生联谊会的姑娘和非大学女生联谊会的姑娘。

----------------

①Toddy Boy,英国的无赖青年,常穿爱德华七世时期的服装。特迪是爱德华的

绰号。——译者注

②Bodgve,Widgve都是澳大利亚、新西兰的纨袴子弟,年轻无赖。——译者注

③Zoot Suit祖特式服装,一种式样新奇、浮华怪异的成套眼装、典型样式是长

达臀部的宽垫肩上衣和上宽下窄、裤脚有窄翻边的裤子。一译者注

 

·309·

 

她发现这两个群体之间极为重要的差别:联谊会的姑娘对于特

定服饰的地位价值有着更多的意识,她们认为服饰是使她们置

身于校园中受人推崇的学生行列的一种方式。她还发现,上层或

中上层阶级的女性比下层阶级的女性具有更多的声望意识。①

另一个对女大学生中有关“适当的服饰水平”的意见的比较

表明,女生联谊会成员的意见要比住在寝室里独立活动的姑娘-

的意见远为一致。②显然,那些急于想加入这种友爱组织的学生

对于顺从一个社会参照群体的模式具有更为强烈的促进作用。

归属的强烈需要与个体顺从群体规范的冲动和渴望有着直接关

系。

 

(3)小结

每个人都需要安全,都需要知道辨别自己属于大众社会中

某一特定的群体。他认同何种群体或阶级的程度取决于他对这

个群体存在的意识以及对自己在这个群体中所处的相对地位的

认知。人们更为强烈地倾向于顺从他们所感觉的应该归属的群

体的标准,而不是顺从根据外部条件所可能指定给他们的群体

或阶级的标准。

群体归属感由下列因素而大大增强:(1)给予它的成员以特

殊标记;(2)给予群体以名称;(3)群体存在的外在威胁。服饰可

能是所有群体归属标志中最为明显和直观的。对群体服饰标准

的批评倾向于增强群体的内聚力和顺从现存规范的热情。

----------------

①《阿拉巴马大学女生联谊会和非女生联谊会的学生的服饰声望因素的比

较》,伊丽莎白·帕滕著,阿拉巴马大学1964年的硕士论文。

②《内华达大学家政系学生的服饰同一模式的调查比较》,巴巴拉·罗斯著,内

华达大学1970年的硕土论文。——作者注

 

·310·

 

三、社会流动与服饰

社会流动是发生在社会阶级之间或内部成员的移动和交

替。美国社会主要是以纵向流动为其标志的,也就是说,在收入

和声望的阶梯的上下移动。正如我们所知,服饰与阶级意识和地

位追求之间存在着非常密切的关系,而这两者都与社会流动有

着重要联系。

 

  1. 大众内部的移动

美国小说中一个受人欢迎的主题是主人公对于财富的执着.

追求和失望,他们的妻子则渴望跻身子上流社会。“最终他们得

到了这类群体的接受,他们的孩子被送入合适的学校,找到了合

适的舞蹈教师‘;他们可以穿着合适的服装,供给合适的生活设

施。“①

另一个主题是展示金钱世界的另一侧面,描述在经济危机

的阴影下,上层阶级的富裕家庭如何努力保持其昔日的尊严。这

两个主题都揭示了阶级地位和经济地位之间的矛盾,都反映了

美国社会这种流动的特征。 

然而,最大的冲击不是来自上层,而是来自下层。在政府的

援助贫困计划实施前很久,许多人能够运用自己的方式从下层

阶级上升到中产阶级。通过实践和价值的模仿,通过获得较高水

平的教育,通过与富裕的左邻右舍比排场而使他们增加了可能

的购买能力,促使这些人这样做的动因是能够改善他们的相对

地位。然而,受纳于这种新的生活方式,取决于在外表上顺从中

产阶级的标准——合适的住房;汽车,合适的服饰和行为方式。

①  《社会》,伊利,奇诺伊著,纽约Raudon House 1962年版。

 

·311·

 

实验资料显然能够支持服饰和流动之间的假设关系。维纳

发现,一个人对于服饰重要性的评估与社会的纵向流动有着直

接的重要联系,也就是说,渴望提高社会地位的人往往比那些自

认为社会地位稳定的人更看重服饰的价值。①

福姆和斯通对白领工人和蓝领工人服饰习惯的调查显示,

下层白领工人与收入相等的蓝领工人相比更为关心服饰的风格

和夕卜表,他仃了更乐于才目信,f也f门的且艮饰会影H向改善社会地位的机

会。

这些研究都意味着服饰被有意识地当做一种象征,这种象

征能够对那些追求优越地位的人产生作用。了解社会不同层次

所要求的服饰标准,对那些试图获得他们所希望的社会地位的

人来说,显然是一个积极的因素。

 

(2)界限的突破

虽然凡勃伦关于服饰消费的著名理论的许多方面在今天的

社会中仍然有效,但是服饰象征作为有闲阶级成员的标志,和

1 9世纪的情况相比,已经不再具有那么明显的差别。,即使在50

年前,专业人员还能够从他们的黑色长外衣和丝绸帽子辨认出

来,而工人或农场工人则很少脱下笨重的鞋子,穿上更为精制的

鞋子。收入的差别伴随着财富和闲暇标志的显著差别。大规模

的生产和市场已经模糊了服饰的界限,同时,不断发展的机械化

导致工作时间的减少,为所有人提供了闲暇。社会层化的可见标

志变得越来越细小,上层和下层阶级都倾向于向中产阶级的生

话标准靠拢。

廉价公司出产的时髦商品的仿制品产生了巨大冲击,创造

①《社会层化的服饰重要性》,维纳著。

 

 

·312·

 

 

了一个众所周知的“穿着良好的贫穷”的美国。

在美国,服饰条件的改善要比住房、食品、医疗条

件的改善容易得多。  ……在大城市中有好几万美国人

穿着考究的鞋子和笔挺的上衣,却又饥肠辘辘。……这

似乎是富有的社会将服装施舍给了穷人,以致他们不

再看到社会其他方面的千疮百孔。①

,+曰多u 1;c露头他万面的千疮百孔。①

级的界限模糊;影响人们生活模式的服饰差别依然存在,但是这

种细微的差别更不易描述,更不明确。其二,服饰能够使人们看

不见贫困,这也许是更为重要的;如果一个人觉得可视外表和服

饰是平等的,那么许多区分上层和下层阶级的心理学界限也就

最大限度地缩小了。这个简单的事实可以说明我们许多服饰行

为的潜在动机。

 

(3)辨别和差异

我们用相当概括的语言描述了美国社会中社会分类的各种

服饰行为特征所显示的一些价值和实践问题。上罢阶级的多数

和平尹爿拿昂最{史禾出捆良邛蔡自白. Ali  ni右m幸宙:I-rr。D‘口盐/i/1+n1\_  、斗拙‘山 n-i

和手艺来显示这种趣味的;他们有财富和实践的椤会,这使他们

成为社会其他阶级的时尚倡导者。

在中产阶级中,个体的服饰总是被广泛地顺从“理想”典范

的阴影所笼罩,这种“理想”典范是由多数人的意见所强加的。下

层阶级的‘人们可能低估服饰的重要性,尽管他们意识到自己的

地位,并且常常显示改善地位的强烈冲动。在这种情况下,服饰

的功能价值往往被外在的更为夸饰的象征所抹杀,这种象征似

①《另一个美国》,迈克尔·哈林顿著,纽约麦克米兰出版公司1962年版。

 

·313·

 

乎使服饰中的阶级差别消失了,至少对于穿着者来说是如此。

然而,这种对于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模式的概括性陈述显

然是过于简单了。高雅的和低劣的趣味成分在社会所有阶级中

都存在;服饰作为一种创造性的表现形式,未必局限于上层阶

级,在中产阶级的生活中也未必就是有限的同一;对于随意的观

察者来说,服饰价值和实践的交叉互动显然比严格坚持任何社

会阶级的规范更为明显。

任何对于社会中每个人都是最为理想的单一的服饰标准的

希望,或者即使是假定,与美国文化理想中的多样化原则是格椭

不入的。但是同一并不应该仅仅解释为一种自我的创造性表现

的消极观念;它是一种结构,通过它我们能够保持我们社会的联

系。对于那些想知道“我是谁,我属于哪个群体”的人来说,一套

特定的同一性规范可以给他们一种身份和群体归属的感觉。赋

于服饰如此高的价值似乎使生活中所有有价值的其他方面都显

得黯然失色,但是服饰在成功地规定生活角色方面,其识别的重

要性与其说是失败的,不如说或多或少是不理想的。我们可能悲

叹工业体系高度发展所产生的大众化口味,但是我们也应该庆

幸生活水平的大幅度提高,它使我们曰益接近,直至消灭普遍的

贫穷。

明智的方法是充分获悉我们所有可能的选择,不仅根据商

品的用途,而且根据我们所希望知道的价值。

(4)小结

美国社会是以高度的纵向流动为其标志的。向上移动通常

是以一个人对社会地位的意识为特征‘的,他更为强调服饰在影

响这种移动中的重要性。大规模的生产和市场大大减少了服饰

中的阶级差别,使所有人都能够获得各种各样的有用商品。

 

·314·

第十一章  大众社会中的差别

 

半个多世纪以前,乔治·迪尔伯恩注意到,服饰和许多需要停

下来进行思考或认识的东西相比,更能决定一个人的社会倾

向。①他强调一个人的服饰会影响他的外出,包括上街和接触社

会;影响他去哪儿,和谁联系;影响他所能得到的工作或失去工

作。在建立以经验事实为基础的社会层化发展理论以前,索尔斯

坦·凡勃伦②也对服饰和社会阶级之间的关系作了考察。虽然

行为科学家对于阶级和地位的确切定义仍然争论不休,但是颇

为一致的观点是(1)社会上所有的人根据一个权威的等级制度

划分等级;(2)一个人的生活方式通常被用来作为划分等级的标

准。

 

服饰是物质财富和行为模式的重要部分,它们构成人的生

活方式。在本章中我们将考察在美国社会中可以观察到的服饰

 

-----------------

①《服饰心理学》,乔治·迪尔伯恩著,《心理学专题研究》第24期,1918年。

②Thorstein  Veblen (1857 – 1929),美国经济学家与社会学家。力图应用进化论

和动态学的方法研究经济制度。著作有《有闲阶级论》、《改进技艺的本能与

工业技术的现状》、《企业论》、《对和平的性质及其持久条件的探讨》、《不在

所有权与近代企业》等。——译者注

 

·288·

 

如何影响和反映等级或阶级差别的一些方式。我们也将涉及和

阶级意识、群体认同和社会变动有关的服饰功能。

  • 服饰和阶级差别

根据民主的观念,社会阶级差别与“人生来平等”的哲学宣

言似乎是矛盾的。然而在每一个人类社会中,一些个体却比其他

人在社会中占有更高的地位。

最早的地位标志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那时猎人用他猎

取的多叉鹿角或兽皮装饰自己,作为他的战绩的象征。任何宗派

或部落的首鉸通常使用不同的服饰标记来表示他的地位。从那

时起,复杂的地位差别发展起来。有些标志更为引人注目,诸如

帝王和王后的王冠;用以区别教皇、红衣主教、主教和其他基督

教僧侣统治集团的官员的长袍;.表示一个人获得学位的大学礼

服;将军、少校、中士、列兵的制服;以及其他许多辨别警察、修

女、法官、护士、邮递员、飞行员、厨师、门卫的服饰标志。

但是,还存在着更多显示服饰地位象征的微妙的形式。凡勃

伦的理论对于服饰功能有一个经典的解释:

为了发挥有效的功能,我们的服饰不仅应该是贵

重的,而且应该便于所有的观察者辨认,那些穿戴者并

不从事任何生产劳动……如果不能完全具备,那么整

洁而没有瑕疵的衣服也会起到主要的作用,因为它们

暗示着一种闲暇,说明穿着者可以免于接触任何生产

过程。诱人的漆皮鞋,一尘不染的亚麻布,显赫的圆柱

形帽子和手杖,它们大大提高了绅士的天赋尊严,它们

直截了当地显示了如此装束的绅士是不会染手任何人

类的劳作的。优雅的服饰所显示的优雅,不仅因为它是。

 

·289·

 

昂贵的,而且因为它是闲暇的标志。①

现代作者攻击凡勃伦的理论,理由是现在生活水平的提高

使任何人都可以得到闲暇和漆皮鞋。然而,任何使穿戴者获得认

可、赞赏或归属感的物品或服装都可以认为是寻求地位的表示。

支持寻求地位作为服饰行为中最为重要的力量的证据是由许多

实验研究提供的。埃文斯对青少年服饰行为的动机调查表明,

So%的人希望自己的服饰为他人所认可,这种热切的希望决定

了男孩和女孩的服饰行为。②瑞安关于大学女性的调查,对于穿

着漂亮的重要性提得最多的理由都与服饰的社会效应有关,这

类反应包括以下的陈述:“它给人们留下更好的印象”,“人的名

望与他的外貌关系极大“,“在任何地方我们都必须给他人留下

印象“;“人们是根据服饰来判别他人的”等等。⑧

人们认同自己阶级联系的程度是由他们所提到的“我们这

类人“的共同参照系来表明的。因此,同一社会阶级的成员互相

混合是因为他们分享同一的价值和统一的看法。这样,群体使自

己区别于其他人,形成了我们所说的社会阶级,也就是说,在社

会中一群相同地位或声望的人彼此亲密地交往。这种社会层化

与等级制度的层化显然不同,在等级制度中阶级的上升是严格

限制的,不同等级的成员之间禁止通婚。等级差别通常更为明

显,它们通过肤色(如美国黑人)或服饰的象征性差别这样的身

体标记来表示。

 

等级的成员是世袭的,而阶级的成员不过是途径的象

①《有闲阶级论》,索尔斯坦·凡勃伦著,纽约现代书库19 31年重印。

②  《服饰选择和穿戴的潜在动机》,s.E.埃文斯著,《家政学杂志》第56期,1964

年。

③《服饰的心理效应》第…部分,玛丽·瑞安著,康奈尔大学农业实验站公报第

882期,1952年.

 

·290·

 

征性起点,他依据成就可以变迁。实际上阶级存在于等

级之中,例如,在黑人中存在着颇为复杂的阶级制度,

部分根据财富、职业和生活方式来划分,就象在家长制

度中那样,但是也包括品格的特征,甚至肤色的深浅等

等。

总之,层化是每个社会中都存在的现实。

 

(1)社会地位的标志

人们根据一些不同的标准划分阶级。,每个人在他出生时从

家庭的状况中获得最初的地位,但是除了血缘关系之外,其他阶

级关系的标志包括一个人的财富或收入,威望、权力、职业、教

育、成就、举止、情趣、外貌、服饰和其他东西。置于这些标志之上

的价值程度因地而异;对于阶级的定义纽波特不同于纽瓦克;②

教养在拉克蒙特极受重视,而在拉斯维加斯注重的却是金钱。在

小社区中,知名人士主要取决于冢庭背景和个人的品性,而在大

城市里,他们更多地依靠金钱的普遍准则以及它所能购买的东

西。然而,对大多数美届人釆说,声望和职业密切相关。几乎在

所有地位特征的研究中都说明,职业的顺序是决定社会阶级的

很重要的原因。而且,对于职业顺序中地位高低的看法是相当一

致的。⑧

虽然职业的经济意义是十分可靠的威望标志,但是归根到

--------------

①《人类行为》,贝雷尔森和斯坦纳著。

②Newport,美国有四个城市称纽波特,分别在阿肯色州、肯塔基州、俄勒冈州

和弗蒙特州; Newark,亦有四个城市称纽瓦克,分别在特拉华州、新泽西州、

纽约州和俄亥俄州。——译者注

③《在美国的职业威望:1925 -1963》,R. W.霍奇,P.M.西格尔和P.H.罗西

著,《美国心理学杂志》第70期,1964年1月。

 

·291·

 

底金钱所显示的其他意义才是更为重要的:“即使在美国,财富

和收入也并不是财产的最终标志,它们随着时间的变化转移到

‘合适的’群体之手,并且转换成‘合适的’举止、服饰和行为,在

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模仿他所向往的那个阶级的样板。“辽,

因此,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和相应的消费模式是其地位的更

为明显的标志。莱恩斯同意,美国社会制度中的阶级差别与其说

建立在不同的财富之上,不如说是建立在不同的文化趣味上。

他主张,那些“额头高”的人是一个知识精英阶级,他们穿舒适的

哈里斯花呢上衣(尽管不便宜),他们对服饰漠不关心。另一方

面,“额头低”的人对于哈里斯花呢上衣缺乏任何兴趣,如果他们

看到它的话。而大多数“额头中等”的人则顺从追求所有更好的

文化和生活的习‘质方式。⑨

巴伯和洛贝尔对于19 30一 1950年间妇女时尚的分析给社

会阶级中服饰差别的理论以经验性支持。⑧受测试者包括那些

美国社会阶级制度的上层妇女,她们来自几代人都居于显赫地

位的豪门之家,无需通过显眼的时髦装束来显示她们的优越地

位。她们的服饰口味区别于英国比区别于法国更甚,她们偏爱

-品种优良“的花呢和传统羊毛织物。最流行的时髦只是在低于

这类豪门之家的社会阶级中才会出现。巴黎作为时装的发源地,i

为这些妇女提供各种服装,这些服装与其说体现了家庭的联系

还不如说是财富和豪华的生活水平的象征。在中下层阶级中,服

①  《作为一种文明的美国》第2卷,马克斯。勒纳著,纽约Sim on&Schuster

1957年版。

②参见“高额头、低额头和中等额头”,《生活周刊》1949年4月11日,亦可参见

拉塞尔。莱思斯的《时尚带头人》,纽约Harper and Brothers,1954年版。

⑧《妇女服饰时尚和美国社会制度》,伯纳德·巴伯和利利。洛贝尔著,《社会

力量》第31期,1952年。

 

·292·

 

 

、饰相对保守但极其漂亮(这儿的“漂亮”意味着其他任何人都会

穿戴)。时髦的风格被认为是缺乏情趣,极端的或大胆的服饰应

.当避免。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也有相同的发现。弗兰克尔对三

‘个不同群体中持家的妇女的分析显示,那些社会地位最低下的

群体选择时尚最为保守。①

维纳的发现与这些观察的结果也十分一致。他的资料显示,

当一个人的社会地位有所提高时,服饰的重要性也随之提高,虽

然服饰对于中等地位的群体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但是对于地位

最高的群体来说其重要性却较少。②斯诺提出的研究报告也显

示了相同的模式,他发现随着接受教育的水平逐渐达到大学程

度,人们对于服饰的兴趣也逐渐增大,然而获得更多的教育之

后,人们的兴趣似乎又逐渐减少。相对而言,律师、推销员、学校

教师对于服饰的兴趣比较高,而工厂的工人则最不看重服饰。⑧

此外还发现,个人对于服饰重要性的评估直接与社会参与

,有关,也就是说,那些较为注重服饰的人有更为积极的参与社会

的倾向。一项早期的社会层化研究显示,地位较低的妇女其活动

局限于主持家务和养育孩子;她的服饰也是相当有限的。另一方

面,上层阶级的妇女,把主要精力用于扩大社会事务方面,她们

的个人服饰在数量上是很可观的。④服饰和社会参与的类似关

①  《有关持家妇女的价值的时尚选择》,贾內尔,弗兰克尔著,衣阿华州立大学

1970年的硕士论文。

②  《服饰重要性的层化》,阿瑟,维纳著,密歇根州立大学1953年的硕士论文。

⑨  《四种职业的男子有服饰兴趣与特殊社会经济因素的关系》,珍妮特。斯诺

著,得克萨斯女子大学3969年的硕士论文。

④  《一个草原城镇中的社会层化》,J。尤西姆,P.坦金特和R.尤西姆著,《美国

社会学评论》第7期,1 942年。

 

·293

 

 

系在男性和女性中,在老年和青年中也有所发现。①

—:.::‘:山西,’/o年代的青年人似乎公开反对服饰作为地位

象征的运用。“有限的牛仔裤和衬衫,一直把它们穿到破烂不堪

为止,这是清洗父母塞满衣物的

衣柜。青年人正在磨损一个富裕

社会所累积的罪恶,就象穿着一

件毛发编织的衬衫。“约翰斯顿

说,“这是对完美无瑕的服饰制度

作直接的杂乱无章的挑战。“②可

以确定,总有那么一些人数很少

但又颇具影响的青年人,他们的

父母有足够的财富为他们购置良

好的服饰。“佩普西无产阶级/,的

服装包括“工装裤、法兰绒上衣和

沉重的工作皮靴,这都是工人阶

级的传统装束。“⑨这些东西本来

可以在当地的西尔斯商店用十分

便宜的价钱买到,但是穿着者解

释说:“我们所有的服装都是在纽约买的。我的工作皮靴是在一

  • 参见伊丽莎白。哈里森酌《大学男性在有关服饰选择和购买过程中的服饰

兴趣和社会参与》,田纳西大学1968年的硕士论文:玛丽安·穆尔的《老年

妇女的服饰市场》,普杜大学1968年的未出版的博士论文,和帕特里夏,林

德利的《一所中学里的墨西哥一美国血统的学生的成功与服装和修饰的关

德利的《一所中学里的墨西哥一美国血统的学生的成功与服装和修饰的关

系》,得克萨斯技术学院1968年的硕士论文。

②《对于灰色法兰绒上衣将发生什么?》,莫伊拉·约翰斯顿著,《家政学杂志》

第64期,1972年11月。

⑧《服装政治学》,布莱尔,萨博尔和卢西恩,特鲁斯科特著,《先生杂志》19 71

年5月。

 

·294·

 

 

家时髦的皮革商店买的,我的工装裤来自一家流行时装店。“

然而,由于后来许多青年人群起效仿,接受这种服装不再表

示与工人阶级认同。对于他们来说,工装裤已经成为上层阶级新

.地位的象征。

(2)上层阶级

历史上,美国的贵族都是一些有钱阶级的人物,他们通过好

运气、个人智慧和艰苦的平凡工作的独特结合来积聚财富。在

19世纪成功地发大财的人是矿业主,制造商,商人和铁路建设

者,他们与传统的欧洲贵族不同,后者是通过统治阶级的血统来

继承他们的财产的。因此,美国社会就是建立在向上流动这样一

种强有力的音学之上的。

可以肯定,在美国也有这样一些家庭,他们从新英格兰、纽

约和弗吉尼亚的“第一家庭誓的血缘关系中获取威望。工业和商

业界巨头的第三第四代也接受了家庭的遗产,进入上流社会最

终需要强调世系和血缘关系。此外,还有一些美国的女继承人,

她们通过和欧洲王室的联姻而获得有声望的地位。今天,几乎很

少有王室流传下来,即使可以和王室联姻。结果,这些年来,许多

显赫的地位转而为大众媒介的名人所占有。尽管上层阶级的特

征在不断变化,但是他们是美国社会的时尚带头人。他们有钱,

也有社会声望,这使他们的生活方式成为大众争相效仿的样板。

当然,地位和声望的最为明显的尺度之一就是服饰,这可以

从每年公布的“穿着最豪华者的名单”中辨认那些对于当代服饰

有着重要影响的人物。这份名单所考虑的妇女,每年必须在服装

上花费2万至1 0万美元,还不包括首饰。据说,杰基·翁纳西

 

·295·

 

(整页图片)

·296·

 

斯①在嫁给希腊巨富的头一年里的服装花费是120万美元。但

是金钱并不是一切。伊丽莎白。泰勒即使加上她所有的首饰和

毛皮服装,也上不了这个名单。

这些年来,获得时尚的崇高声誉的那些人中,有女王伊丽莎

白二世、温莎公爵夫人、摩纳哥公主格雷斯、泰国女王西里基特、

,杰奎琳。翁纳西斯(那时她是肯尼迪夫人)、格洛丽亚。吉尼斯

(英国殷实的继承人的妻子)、罗斯·肯尼迪、威廉。佩利夫人和

格洛丽亚。范德比尔特库珀。近年来上这个名单的男子包括前

-纽约市长约翰。林赛,电影明星罗伯特。雷德福和理查德·朗

特里,电影制片人罗伯特。埃文斯。

或许有些人会认为,对于如此引入注目的消费的公开喝采

是一种令人生疑的荣誉。然而,上层阶级的成员并不能为“穿着

.最豪华者的名单“失去众望负责。真正需要对此负责的是那些不

完全属于上层社会的成员,他们毕生为了获得高于他们阶级的

地位象征而努力。当地位象征不再能保持阶级差别时,它们也就

一钱不值了。貂皮大衣就是一个例子:现在便宜的流水作业方法

和百货商店的贷款,几乎可以使每一个人都穿上貂皮大衣回家。

.正如一位观察家所讥讽的:“不再会有人把你误认为是官员太太

:…—他们会把你错当成卡车司机的老婆。“

炫耀服饰,即使有的话,也很少被人认为是“趣味高雅”的

事。如果一种产品你可能需要等待几年才去购买,那么实际上你

‘花不起这笔钱。然而,在那些可以购买任何东西的非常富裕的人

:中,也就无所谓炫耀了(尽管利兹。泰勒戴着69-4克拉的钻石,

着12-5万美元的长毛水貂皮大衣)。在那些收入最高的群体

中较为典型的反应是追求那种昂贵的但又不太显眼的东西。第

①即杰奎琳·翁纳西斯,约翰·肯尼迪总统的遗孀。——译者注

 

·297·

 

 

五大街的毛皮商解释说,他的顾客需要看上去不象貂皮的貂皮。

因此他提供“各种染上粉红、黄色和蓝色的貂皮,花上2500美

元;刮净的貂皮模印上老虎、猎豹和金钱豹的花纹;貂皮打印上

各种图案;甚至用各种颜色的貂皮缝在一起制成五彩衣,就象打

满补钉的被乒。“①

在真正的精英之中,不时髦才是更为时髦的。一位专栏作家

。注意到纳尔逊。洛克菲勒夫人服装不时髦的风尚,他评论说:

“洛克菲勒太太……是随意的,具有真正高雅的口味。她穿着合

适的裙子和毛衣,戴着珍珠项链……她的外貌就象典型的穿着

得体的费城的有身份的太太,这就是真正的她。“②

①  《华尔街日报》19 71年3月1 1日。

②  《“快乐的”洛克菲勒的个人运动》,《世界都市》,1963年10月。

 

·298·

 

 

不论人们怎样形容“上层阶级”,他们已经成为“适当地运用

金钱、身体外表、服饰、礼节、语言和审美趣味的仲裁者。“①

(3)众多的中层阶级

美国社会中的粗略划分的三个阶级,只有中产阶级在人口

总数中的比例在不断地稳步增长。相对而言,非常富有的阶级已

不象过去那么富有了。在40和50年代中,美国人口中5》6的最

富有家庭的收入正在下降,而中产阶级家庭的收入却在上升。在

60年代,主要因为社会保险业的扩展,以及对于服务性行业需

要的增加,使从事服务性行业的工人的收入迅速增长,贫困阶级

的经济地位也大为改善。

中产阶级的结构和规模已从一些独立的农场主和小商人群

体扩展为越来越多的拿工资的专业人员、推销员和白领工人。正

如米尔斯所说的:“就象他们的白领所暗示的,白领工人通过他

。们的外貌风格表达了他们的声望。“②随着时尚的变化,白领工

人现在喜欢穿蓝衬衫,而蓝领工人则可能穿上白衬衫,那些穿牛

俘裤和斜纹布衬衫的家伙可能是老板的儿子。

然而,办公室职员的地位和体力劳动者相比,前者可以在工

作时穿各种各样的服装。这种服饰的象征意义中的基本差别也

许是划分中产阶级和劳动阶级的唯一的最为重要的标准。工资

并不是可靠的指标,现在许多工人的小时工资可能等于或超过

白领阶级的工资;但是,如果我们以相同收入的白领工人和蓝领

工人的服饰花费来作比较,我们就会发现前者的服饰消费远远

超过后者。

①  《人类行为》,贝雷尔森和斯坦纳著。

②  《白领:美国中产阶级》,赖特。米尔斯著,纽约牛津大学出版社19 51年版。

 

·299·

 

 

因此,中产阶级是一个消费-阶级;他们对于服饰与外貌的注

重反映出他们继续向社会上层流动的努力,他们追求更高的地

位。正如勒纳所说的,中产阶级是热心的模仿者,他们是上层阶

级倡导的时尚的“重要观众”。办公室的姑娘们从时尚杂志、电影

。  …刁H。/  一3(肌/y(  。,J、么I至明贿艰们从时尚杂志、电影

,/

的。

有时候,中产阶级似乎为了寻求适当的行为方式和适当的

服饰而困扰。财产的数量,包括服饰,成为社会地位的重要标志,

中产阶级比其他两个高于或低于它的阶级更具有地位意识。由

于他们严格遵守习俗,中产阶级不可能接受一种新的或大胆的

时尚,除非他们确信这种时尚已被上层阶级所接受。然而,正是

由于它的地位不可靠,美国的中产阶级成为文化的载体,这个群

体对于整个国家所形成的巨大生产力负有重任。正是中产阶级

的形象使美国成为世界上最讲究穿着的民族。

 

·300·

 

 

(4)讲究穿着的工人穿着什么

人们常常使用有关职业特征的术语来定义工人阶级,包括

.那些获得半熟练的、无需技能的农场工人和服务行业位置的个

体和家庭。早在4 0年代初期的全国民意调查中就显示,这一分

类中超过四分之三的人

类中超过四分之三的人把自己称作“中产阶级”。而不是下层阶

级,①尽管调查中心透露,认同这一阶级的几乎52%的人把称呼

改变成“劳动阶级”。从最广泛的意义上说,这些人是按时计酬的

(区别于职位工资),而且在多数情况下,他们在工作时穿着制服

或工作服。

以社会范畴划分个体的过程总是复杂的,很少人会在各个

方面都顺从总体的阶级排列。在今天的社会中‘,大众产品有效地

模糊了阶级界限,成衣工厂的产品使社会阶级地位的标志变得

不那么可靠了。人们不得不更加仔细,才能区分手工产品和批量

生产的产品在剪裁、面料和做工方面的细微差别。

如果我们要在服饰行为和社会阶级地位之间的重要关系中

研究归纳出任何东西,那么可以说服饰对于那‘些渴望向更高阶

级流动的人而言是更为重要的。由于工人一般来说更为关心他

们的经济安全,对社会地位则不甚重视,他们倾向于把服饰置于

;较低的价值之上,而且可能对它的象征意义不甚关心。

在两项独立的调查中,德尔普和史密斯②都发现:家庭条件

-------------------

①参见《美国的人民——一幅自画像》,《幸福》杂志1940年2月;和G.盖洛普

和s.雷的《民主的震动》,纽约Simon&.Schuster 1940年版。

②《对于年龄和性别的服饰意识的差别:对于家庭条件优越和不优越的四岁儿

童的比较》,贾尼丝·德尔普著,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1970年的硕士论文:

《家庭条件优越和不优越的四岁五岁儿童对于合适的服饰的意识》,费尔达

·史密斯著,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1968年的硕士论文。

 

·301·

 

 

优越的儿童和家庭条件不优越的儿童在不同的场合对于什么是

合适的服饰的意识存在着重要差别。到了四、五岁的年龄,家庭

经济条件优越的孩子已经有能力区分适合做游戏的服装和适合

参加晚会的服装。而经济条件较差的孩子显然缺乏发展这种敏

感能力的机会。

同样,工人阶级的妇女觉

得没有必要在时髦的服饰上花

费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她们很

少有穿时髦服装的社交机会,

她们认为“整洁干净”要比“打

扮得很漂亮却没有地方去“更

为重要。即使是在购物这样的

普通活动中,阶级差别可能会

破人注意,情况也是如此。①塔

,克观察到,那些在地区商店的

设计师沙龙中购买服装的妇女

和在时装商店打折扣的柜台上

购买服装的妇女之间在服饰的,

规范模式上存在巨大差异。②

因此我们看到,服饰的重要性随着一个人在社会阶梯上的

上升而增强,直到最终达到顶峰。然后,由于已经没有上升的余

地,服饰的重要性也就消失了。

①  《购物的社会》,斯通和福姆著。

②《服饰规范模式和向上的社会流动之间的关系》,苏珊。塔克著,内华达大学

1969年的硕士论文。

 

·302·

 

 

(5)少数民族和亚文化群体

在美国,尽管不同的种族、民族和宗教群体的融合在不断加

疆,但是处于优势地位的仍然是白人、男性,盎格鲁一撒克逊人

租清教徒。犹太人、天主教徒、黑人、东方人、印第安人、墨西哥

人、意大利人和波兰人,承受着互相矛盾的压力,一方面他们最

终要被更为广阔的文化所吸收,一方面又要保持亚文化身份。少

数群体区别于更大社会的身体外表的标志越是明显,文化吸收

就越是困难,而且随之发展地位的敏感性就越是强烈。

例如,默达尔观察到,在美国黑人中浮华、奇异和炫耀的服

饰倾向被认为是主要的特征。①施瓦茨分析了这种服饰行为模

.式,他推断:“当黑人无汪孑使I用多种地位象征时,他们就被迫以补

偿的方式来提高自尊,以辅助地位的象征意义,慰护处于附属地

一u/,、一:oJ口骨,以刑則地1i/I rirJ冢他恧义,慰护处于附属地

为……:种较为轻便和花费较少而又引人注目的消费品,服饰比其

他的地位象征更易于展示。“②

 

研究也显示,在收入水平超过1,000美元的所有人中,黑人

在服饰上的花费远远高于白人。在食物、服饰\住房和室内陈设

诸消费模式的对比中,黑人的服饰消费额排在第二位,而白人则

排在第四位。还可以观察到,男性黑人注重服饰的风格和外表的

社会价值,梳较少注意合适和舒适方面的因素。尽管黑人的脚与

白人的相比显得又大又宽,但是他们往往喜欢狭窄尖头的用柔

软皮革制成的时髦皮鞋。按照凡勃伦的理论,黑人使用这种方式

表示他与劳动阶级没有关系,而且显示他与闲暇活动的地位象

征有认同。总之,黑人使用服饰显然是为补偿在其他活动领域社

①  《美国人的两难之墙》。冈纳,默达尔著,纽约Harper and Brothers 1944年版一

②  《男子的服饰和黑人》,杰克,施瓦茨著,《氏族》第24期’1963年。

 

·303·

 

 

会地位的缺乏。

在早先引用的基特尔斯关于妇女服饰的研究中,提供了与

上述有关男子服饰分析的有趣的平行现象。尽管白人妇女普遍*

比黑人妇女拥有更多的高档衣物,但是低收入的黑人妇女比收

/、水平相等的白人妇女拥有更多的衣物。随着黑人收入的提高,

拥有高档衣物的数量反而减少。这种逆向的发展在白人中也是

真实的,因为这种丰I、偿不再发生作用,她们的服饰消费模式要跟

随典型的中产阶级努力向更高阶级过渡的生活方式。

其他少数民族群体可䏍邑用服饰来渲染他们的亚文化特征,

因此保持一种不是如此j

因此保持一‘种不是如此就可能在更大社会中毁灭的生活方式。

在纽约的犹太教徒中,一些服饰的可视象征是用来展示内部地

位差别的,他们鼓励宗教实践更为严格的顺从。在犹太社区内的

社会层化完全根据一个人对于恪守宗教仪式的贡献。世系、财

富、成就、教育,道德等等的了般标准和确定个体威望地位的关

系甚微。A,哈西德②的上衣是用来辨别每个人在宗教等级中的相

应地位。最低的等级是依赖(即对于宗教仪式最少热情),他们穿

着深色双排扣的过时服装,纽扣从右边扣到左边;这些被认为是

低下的哈西德地位的象征。较高的等级除了穿着双排扣的上衣

之外,还留有胡子和几绺偏头发。再高的等级可以戴上宽边的黑

色獭皮帽,而更高的等级则穿着黑色长大衣。接近宗教等级顶峰

的人们,除了留有胡子和几绺偏头。发之外,穿戴帽子,长大衣和

------------------

①《威廉斯伯格的哈西德社区》,所罗门·皮尔著,纽约Free Press oF Glencoe

1962年版。

②哈西德派是犹太教有个派别。出现于基督教兴起之前,起源不详。1 2、1 3

世纪在德国兴起,18世纪又在波兰出现。带有神秘主义和苦行主义的特征,

虔信律法。今天美国、以色列和其他地区仍有犹太人坚持这种教义。—一译

者注

 

·304·

 

 

后部带有口袋的丝绸上衣。只有等级最高的雷伯斯,才可以穿着

象拖鞋一样的鞋子和在马裤膝部折迭的白袜。每个人都可以通

过这些外在的象征辨认其适当的社会地位,群体也通过它们保

持控制它的成员,并且延伸它信仰宗教的特性。因此,通过可见

的报偿制度,哈西德社区成功地扼制了可以导致同化的世俗社

会的力量。

(6)/j、结

人类的每个社会里,每个人都被排列在某种威望形式的连

续统一体中。在美国,社会的层化建立在一个开放的阶级制度之

上,这个制度允许人们从一个阶级向另一个阶级流动。服饰是个

人生活方式中的重要成分,是用来辨别一个人的阶级关系的较

为直观的线索。美国社会的时尚倡导者通常来自上层社会,因为

他们有钱购买时髦服饰,又有社又机会展不他11亅則月陡‘即。Xx IIIJ,

那些位于社会经济金字塔顶的人们,往往认为“时髦”并不一定

就是时髦,运用服饰作为地位象征的功能在他们之中消失了。

大多数中产阶级的美国人认为,适当的外表和得体的服饰

是和合适的人们交往的关键,这一切能够为改善工作,增加收

入,成就事业和提高声望大开方便之门。因此,中产阶级社会的

成员比上层阶级或下层阶级更为依赖表示地位的服饰象征。工

人很少注意服饰的社会意义的重要性,即使社会化大生产实际

上也可以使他们获得各种服装。总之,人们倾向于缩小自己与高

阶级成员的服饰水平之间的差,距,然而又要把自己和那些比他

们低的阶级成员明显地区分开来。

少数民族群体可能下意识地运用服饰来补偿他们在其他活

动领域地位的缺乏。因为服饰总比房屋、家具、汽车等其他地位

冢征要便宜得多,尤,其对于收入微薄的人们来说更是如此。亚又

 

·305·

 

化群体较为有意识地运用服饰与维持一种生活方式有关,只有

这样才能保持一个群体的身份,否则,他们将被更大的社会所吸

收。

二、参照群体和服饰行为

对于阶级和少数民族群体特征的客观描述不能解释现代社

会中服饰的总体差别。例如,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可以发展一种

群体情感,这种情感是通过共同的兴趣和目标,却可能与层化的

社会制度毫无关系,这是可以想象的。此外,一种统一的行为模。

式很大程度取决于对特定群体或阶级有意识的认同。

在第七章中我们已经了解到有关的重要的他人如何塑造一

个人的行为。如果我们把“他人”概括为“参照群体”这个更为宽

泛的概念,我们将能够理解群体意见对于决定个体服饰行为的

影响。作为参照构架的群体功能以一种或两种方式对个体产生

影响: (1)可以通过认可或制止的方式建立标准并迫使人们实

行;(2)可以作为自我评估或他人评估的标准而起作用。在以上‘

两种情况下,为了受到群体的激励,个体必须认识到他与群体的,

关系。

。(.1)阶级意识

每个人都在寻求一种归属于某一特定社会群体的安全感,

并且在这种认同的同时寻求与大众社会的区别。不论这种认同

是发生在大的松散的社会阶级的地位系统中,还是发生在较小

的亲密的群体中,都取决于个人的定向或参照点。根据参照群体

‘的理论,仅以外部的标准为基础将个体指定为特定韵阶级是不

妥的;也就是说,他将受到更为强烈的激励去顺从他认为所属齲

 

·306·

 

 

或应该所属的群体的规范,、而不是顺从因为他的收入、职业、世

系或其他地位标准所指定的群体的规范。

个体越是认识社会中的阶级差别,他就越是了解自己在这

个制度中的地位。例如,那些为工资而劳作的人,除了他自己之

外,往往对任何其他社会角色的观察都是极其有限的。他从不通

过广泛阅读或社会参与来扩展超越自身所处环境的社会视野。

一般说来,他认为上层阶级的存在仅仅因为他们有钱。他看到的

只是服饰风格的总体相似;对于他来说,一件深色西装和另一件

一样好。他对于服装更为细微的差别作出不同评估的能力是有

限的,结果,他对区别他与他人的标志并不敏感。总之,他的阶级

意识往往较弱。

当前,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日益增多,以及通过大众媒介的

广泛传播,人们越来越了解“其他人是怎样乏味地生活”。在这一

过程中,个体将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社会等级中其他人的生活方

式相比较,结果是对自己的阶级地位有了更进一步的意识。

一些研究表明,随着社会经济水平的提高,人们的服饰意识

不断增强。例如,布洛克①发现,那些来自经济富裕阶层的女孩

比来自经济贫困阶层的女孩有着更强的时尚意识,布洛克斯汉

姆也发现服饰规范意识和社会经济地位之间的类似关系。②

正是这种存在于向上运动的中产阶级成员中的敏感激发了

他们模仿上层阶级时尚的热情,并且帮助他们保持与较低阶级

的分离,而许多人正是从较低阶级中脱颖而出的。显然,这就产

生了一种需要,为了保持与中产阶级的分离,上层阶级的时尚倡

①  《城市和城市效区学生的时尚意识》,玛里琳·布洛克著,得克萨斯技术大学

] 970年的硕士论文。

②  《服饰规范的青少年意识》,泰恩·布洛克斯汉姆著,华盛顿州立大学1969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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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者必须更为迅速地变换他们的冈,格

 

因此我们看到,增强的阶级意识导致更大程度的地位追求。

当一个人建立起自己的地位时,他就要根据他所向往的另一个

群体的标准来评估自己的地位。

(2)参照群俸

20世纪70年代初期,一群称作“工业流氓”①的英国青少年

与“嬉皮士”斗殴使伦敦警察感到挠头。“工业流氓”之后又是一

群称作“格瑞塞”②的青少年的劫掠,格瑞塞是“地狱天使”的一

种英语说,法,,这些团伙都接受一种一目了然的服饰风格。“工业

流氓“的服装包括笨重的带吊带,的工装裤和靴头带铁钉的皮靴。

他们的发型以与嬉皮士的长发截然不同为特征。

 

--------------

①Skinhead,英国年轻劳动阶层中的一种流氓。蓄短发,着工装裤和吊带,平头

钉靴,经常在街头殴斗。亦称Agro-boy。—一译者注

②Greaser,白人恶少,尤指工人家庭出身的青少年。  一一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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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体中的成员会产生一种信任感。用一位青少年的话来

说,“工业流氓穿得一样,思考和行为都一样。当我们大伙儿来到

街上的时候,我们感到骄傲。“简单的事实是这些群体在社会上

发展,其本身并不具有特别的新闻价值。在“工业流氓”和“格瑞

塞“之前就已经存在“现代派”和“摇摆乐狂”,在他们之前又有穿

着褶皱上衣和粉红衬衫的“特迪青年”。①在新西兰有“博吉”、

“维吉”②和“牛奶房牛仔”,在美国有“穿祖特服的青年”⑧、“摇滚

乐狂“、“长春藤联盟成员”,各种各样的奇特外表不胜枚举。

如果要说明这种群体行为是如何发展的,我们可以做一些

类比。一般说来,人们和其他头发颜色相同的人并没有特别亲密

的关系;我们可以说,他们缺乏群体意识。而那些有不寻常的头

发颜色的人可是比其他人更有意识,如果有几个具有同样艳丽

头发的人在一起,并且自称是“美丽的红发”。假如在这个城镇还

有一个“金发”群体,这个“红发”群体的人数就会增加。假‘西有人

传言金发的都是绅士,红发的人就会联合起来对之挑战。因此,

群体认同可以大大增强归属感,这可能通过下列因素来完成:

  1. 给予每个成员以明显的标志;(2)给予群体命名来加以区别。

显然,个体重视其服饰,受到他所认同的群体价值的强烈影

响。在青少年的文化中,服饰和群体归属之间的有意识的联系梦

许是最为明显的。然而,除了年龄身份之外,社会因素影响着特

定参照群体赋予服饰的声望价值。帕滕运用声望意识的度量方

法比较了大学女生联谊会的姑娘和非大学女生联谊会的姑娘。

----------------

①Toddy Boy,英国的无赖青年,常穿爱德华七世时期的服装。特迪是爱德华的

绰号。——译者注

②Bodgve,Widgve都是澳大利亚、新西兰的纨袴子弟,年轻无赖。——译者注

③Zoot Suit祖特式服装,一种式样新奇、浮华怪异的成套眼装、典型样式是长

达臀部的宽垫肩上衣和上宽下窄、裤脚有窄翻边的裤子。一译者注

 

·309·

 

她发现这两个群体之间极为重要的差别:联谊会的姑娘对于特

定服饰的地位价值有着更多的意识,她们认为服饰是使她们置

身于校园中受人推崇的学生行列的一种方式。她还发现,上层或

中上层阶级的女性比下层阶级的女性具有更多的声望意识。①

另一个对女大学生中有关“适当的服饰水平”的意见的比较

表明,女生联谊会成员的意见要比住在寝室里独立活动的姑娘-

的意见远为一致。②显然,那些急于想加入这种友爱组织的学生

对于顺从一个社会参照群体的模式具有更为强烈的促进作用。

归属的强烈需要与个体顺从群体规范的冲动和渴望有着直接关

系。

 

(3)小结

每个人都需要安全,都需要知道辨别自己属于大众社会中

某一特定的群体。他认同何种群体或阶级的程度取决于他对这

个群体存在的意识以及对自己在这个群体中所处的相对地位的

认知。人们更为强烈地倾向于顺从他们所感觉的应该归属的群

体的标准,而不是顺从根据外部条件所可能指定给他们的群体

或阶级的标准。

群体归属感由下列因素而大大增强:(1)给予它的成员以特

殊标记;(2)给予群体以名称;(3)群体存在的外在威胁。服饰可

能是所有群体归属标志中最为明显和直观的。对群体服饰标准

的批评倾向于增强群体的内聚力和顺从现存规范的热情。

----------------

①《阿拉巴马大学女生联谊会和非女生联谊会的学生的服饰声望因素的比

较》,伊丽莎白·帕滕著,阿拉巴马大学1964年的硕士论文。

②《内华达大学家政系学生的服饰同一模式的调查比较》,巴巴拉·罗斯著,内

华达大学1970年的硕土论文。——作者注

 

·310·

 

三、社会流动与服饰

社会流动是发生在社会阶级之间或内部成员的移动和交

替。美国社会主要是以纵向流动为其标志的,也就是说,在收入

和声望的阶梯的上下移动。正如我们所知,服饰与阶级意识和地

位追求之间存在着非常密切的关系,而这两者都与社会流动有

着重要联系。

 

  1. 大众内部的移动

美国小说中一个受人欢迎的主题是主人公对于财富的执着.

追求和失望,他们的妻子则渴望跻身子上流社会。“最终他们得

到了这类群体的接受,他们的孩子被送入合适的学校,找到了合

适的舞蹈教师‘;他们可以穿着合适的服装,供给合适的生活设

施。“①

另一个主题是展示金钱世界的另一侧面,描述在经济危机

的阴影下,上层阶级的富裕家庭如何努力保持其昔日的尊严。这

两个主题都揭示了阶级地位和经济地位之间的矛盾,都反映了

美国社会这种流动的特征。 

然而,最大的冲击不是来自上层,而是来自下层。在政府的

援助贫困计划实施前很久,许多人能够运用自己的方式从下层

阶级上升到中产阶级。通过实践和价值的模仿,通过获得较高水

平的教育,通过与富裕的左邻右舍比排场而使他们增加了可能

的购买能力,促使这些人这样做的动因是能够改善他们的相对

地位。然而,受纳于这种新的生活方式,取决于在外表上顺从中

产阶级的标准——合适的住房;汽车,合适的服饰和行为方式。

①  《社会》,伊利,奇诺伊著,纽约Raudon House 1962年版。

 

·311·

 

实验资料显然能够支持服饰和流动之间的假设关系。维纳

发现,一个人对于服饰重要性的评估与社会的纵向流动有着直

接的重要联系,也就是说,渴望提高社会地位的人往往比那些自

认为社会地位稳定的人更看重服饰的价值。①

福姆和斯通对白领工人和蓝领工人服饰习惯的调查显示,

下层白领工人与收入相等的蓝领工人相比更为关心服饰的风格

和夕卜表,他仃了更乐于才目信,f也f门的且艮饰会影H向改善社会地位的机

会。

这些研究都意味着服饰被有意识地当做一种象征,这种象

征能够对那些追求优越地位的人产生作用。了解社会不同层次

所要求的服饰标准,对那些试图获得他们所希望的社会地位的

人来说,显然是一个积极的因素。

 

(2)界限的突破

虽然凡勃伦关于服饰消费的著名理论的许多方面在今天的

社会中仍然有效,但是服饰象征作为有闲阶级成员的标志,和

1 9世纪的情况相比,已经不再具有那么明显的差别。,即使在50

年前,专业人员还能够从他们的黑色长外衣和丝绸帽子辨认出

来,而工人或农场工人则很少脱下笨重的鞋子,穿上更为精制的

鞋子。收入的差别伴随着财富和闲暇标志的显著差别。大规模

的生产和市场已经模糊了服饰的界限,同时,不断发展的机械化

导致工作时间的减少,为所有人提供了闲暇。社会层化的可见标

志变得越来越细小,上层和下层阶级都倾向于向中产阶级的生

话标准靠拢。

廉价公司出产的时髦商品的仿制品产生了巨大冲击,创造

①《社会层化的服饰重要性》,维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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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众所周知的“穿着良好的贫穷”的美国。

在美国,服饰条件的改善要比住房、食品、医疗条

件的改善容易得多。  ……在大城市中有好几万美国人

穿着考究的鞋子和笔挺的上衣,却又饥肠辘辘。……这

似乎是富有的社会将服装施舍给了穷人,以致他们不

再看到社会其他方面的千疮百孔。①

,+曰多u 1;c露头他万面的千疮百孔。①

级的界限模糊;影响人们生活模式的服饰差别依然存在,但是这

种细微的差别更不易描述,更不明确。其二,服饰能够使人们看

不见贫困,这也许是更为重要的;如果一个人觉得可视外表和服

饰是平等的,那么许多区分上层和下层阶级的心理学界限也就

最大限度地缩小了。这个简单的事实可以说明我们许多服饰行

为的潜在动机。

 

(3)辨别和差异

我们用相当概括的语言描述了美国社会中社会分类的各种

服饰行为特征所显示的一些价值和实践问题。上罢阶级的多数

和平尹爿拿昂最{史禾出捆良邛蔡自白. Ali  ni右m幸宙:I-rr。D‘口盐/i/1+n1\_  、斗拙‘山 n-i

和手艺来显示这种趣味的;他们有财富和实践的椤会,这使他们

成为社会其他阶级的时尚倡导者。

在中产阶级中,个体的服饰总是被广泛地顺从“理想”典范

的阴影所笼罩,这种“理想”典范是由多数人的意见所强加的。下

层阶级的‘人们可能低估服饰的重要性,尽管他们意识到自己的

地位,并且常常显示改善地位的强烈冲动。在这种情况下,服饰

的功能价值往往被外在的更为夸饰的象征所抹杀,这种象征似

①《另一个美国》,迈克尔·哈林顿著,纽约麦克米兰出版公司196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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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使服饰中的阶级差别消失了,至少对于穿着者来说是如此。

然而,这种对于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模式的概括性陈述显

然是过于简单了。高雅的和低劣的趣味成分在社会所有阶级中

都存在;服饰作为一种创造性的表现形式,未必局限于上层阶

级,在中产阶级的生活中也未必就是有限的同一;对于随意的观

察者来说,服饰价值和实践的交叉互动显然比严格坚持任何社

会阶级的规范更为明显。

任何对于社会中每个人都是最为理想的单一的服饰标准的

希望,或者即使是假定,与美国文化理想中的多样化原则是格椭

不入的。但是同一并不应该仅仅解释为一种自我的创造性表现

的消极观念;它是一种结构,通过它我们能够保持我们社会的联

系。对于那些想知道“我是谁,我属于哪个群体”的人来说,一套

特定的同一性规范可以给他们一种身份和群体归属的感觉。赋

于服饰如此高的价值似乎使生活中所有有价值的其他方面都显

得黯然失色,但是服饰在成功地规定生活角色方面,其识别的重

要性与其说是失败的,不如说或多或少是不理想的。我们可能悲

叹工业体系高度发展所产生的大众化口味,但是我们也应该庆

幸生活水平的大幅度提高,它使我们曰益接近,直至消灭普遍的

贫穷。

明智的方法是充分获悉我们所有可能的选择,不仅根据商

品的用途,而且根据我们所希望知道的价值。

(4)小结

美国社会是以高度的纵向流动为其标志的。向上移动通常

是以一个人对社会地位的意识为特征‘的,他更为强调服饰在影

响这种移动中的重要性。大规模的生产和市场大大减少了服饰

中的阶级差别,使所有人都能够获得各种各样的有用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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