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文化、服饰和艺术

在本书的第一篇中，我们把文化定义为人类社会遗产的总和，

它部分来自过去的传统，部分来自当代的创新。我们已经讨论了

服饰与技术模式、道德、习惯、信念、价值租社会结构之间的关

系。所有这些因素促成了艺术形式得以发展的文化气候，在服饰

设计者身上所发挥的力量同样影响着建筑师、画家、雕塑家、作

曲家、作家、诗人和室内装饰设计师。每个时期占优势的艺术形

式都具有一种基本线条和因素的夸张方式，用以表示时代的需‘

要和渴望。即使是缺乏美学因素的风格也反映了特定时代的社

会所偏爱的形象。

一、服饰和其他艺术形式

(1)新古典主义

1 9世纪初期，新古典主义风靡于西方世界，存在于两

千多年前的古希腊罗马文化的风格和哲学复活了。画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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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整页为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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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①的《雷卡米埃夫人像》捕捉到了时代的基本精神，体现了法

国督政府时期风格的最纯粹的形式。大卫运用最为精确的线条

描绘画像的每一个细节，借鉴了以挖掘出来的罗马古城庞贝和

赫库兰尼姆中发现的绘画和雕塑的残片。

在这同一时期，乔赛亚·韦奇伍德②精确地复制了古罗马

的玻璃器皿和陶器，他所设计的新古典主义的餐具受到那些具

有贵族趣味的人的高度赞扬；罗伯特·亚当③则直接仿照庞贝

的壁画上的形式制作精巧的家俱。

女式服装的颀长风格在1800年达到了顶峰。其线条的主要

特征是严格的古典式的，，带有柔和褶绉的白色平纹细布裙子的

腰位很高。平底拖鞋或便鞋取代了洛可可式④的高跟鞋，带褶绉

的围巾成为不可或缺的饰物，这使人联想起古罗马的帕丽袍。@

即使是发式也模仿古希腊的。总之，服饰与当时渗透所有艺术形

式的审美哲学完全协调。

对于新古典主义时期的进一步描述，可以参阅第五章的“掬

世纪的时尚‘：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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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acques-Louis David(1748-1825)，法国新古典主义重要画家。画风严谨、技

法精湛，在反对洛可可陈腐画风、恢复古代优良传统方面有巨大功绩。对以

后的浪漫主义、现实主义以及学院主义的绘画都有影响。——译者注

②Josiah Wedgwood (1730-1795)，英国有譬大影响的陶器设计者和制造商。他

对陶器制造的卓越研究、对原料的深入探讨、对劳动力的合理安排及对商业

组织的远见卓识，使他成为工业革命的伟大领袖之一。——译者注

③Robert Adam (1728- 1792)，18世纪英国最伟大的建筑师之一，纤巧华丽的

新古典主义“亚当式”装饰风觡的创始人。—t译者注

④Rococo，18世纪初期的一种精致的装饰艺术风格。造型均取c形涡旋线，一

般均以不对称代替对称，比例关系偏于高耸和纤细，龟彩明快柔淡，象牙自。

和金色是其流行色。——译者注

⑤palla，一种古罗马妇女穿的松散外衣，系以一大块方布缠绕或以垂裥折迭而  ，

成。——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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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浪漫主义

然而，新世纪的精神过于强烈，以致它无法经受纯粹理智的

检验，不结果实的古典风格没有持续很久便让位于19世纪的浪

漫主义。浪漫主义者梦想到遥远的异国俺，乡‘去冒险，并且从历史

的各个时期的丰富源泉中吸取灵感。德国诗人席勒在1800年完

成了他的剧作《玛丽亚，斯图亚特》，不久那种带绉领的服装复

活了，设计师们从16世纪下半叶的服饰中获得了灵感。甚至是

歌德的《浮士德》也重新唤起了德国改革的兴奋气氛。‘

 

对于古代文化的强烈兴趣促使人们去制作绚丽多姿的物

品。教堂的设计回复到中世纪的风格，维多利亚女王下令把当时

的国会大厦建成垂直的流行式样。在服饰中，哥特式构造如城堡

的衣边、文艺复兴时期的绉领、巴罗克式的宽大衣袖和垂领，甚

至是东方的缠头巾也是极为流行的。男子的轮廓呈沙漏状，宽

肩、丰臀、细腰，难怪乔治。桑要女扮男装。男子的两鬓也像妇

子一样卷起发卷，

 

浪漫主义时期是一个复兴的时期。人们从来没有这样注视

风格，但是同时又很少创造酱他们自己的独特风格。尽管如此，

各种各样的庞杂的风格似乎融合成一种特征，真实地反映了浪

漫主义的风格（见图14 -2）。

工业革命对于中世纪是一种冲击，服饰和家具日益成为工

厂的产品而不再需要手工制作。它们的设计主要根据大多数未

受教育的人的趣味，“富丽豪华”似乎成为主要的标准。

如果人们被迫选择维多利亚时期的最重要的因素；那么它

一定就是传统和改革观念之间的对立统一。大众的趣味偏爱复

兴的古希腊、伊丽莎白、洛可可和哥特时代的形式；但是改革者

反对以美学、道德或理性标准为基础的低劣粗鄙的商业设计。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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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莫里斯④是领导家具和建筑中的改革运动的领袖之一，他．

认为如果物体的形状适合于它的目的，那么这个物体不仅是实

用的而且也是美的。奥斯卡·王尔德在服饰中掀起了一场美学

运动(见图6 -13)。但是这种文学和艺术的哲学是与时代所接

受的习惯相对立的，像莫里斯和王尔德这样的人的影响直到很

久之后才感觉出来。

 

(3)折衷主义

19世纪的最后25年，各种风格毫无希望地混杂在一起。有

文艺‘复兴时期的餐厅、东方式的吸烟室，有覆盖豹皮的长沙发

椅、低垂的盆栽植物。新兴的富裕的工业家周游了整个欧洲，从

 

（注：此处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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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William Morris(1834-1896)，英国诗人、美术设计家、手工艺人和社会主义

先驱者，现被视为19世纪的伟人之一。——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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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为人所知的文明中带回一点儿“文化”。结果导致“兼收并

蓄“的形式的大杂烩。基本结构以各种方式被附加的装饰所覆

盖。一座建筑物的设计通常要在结构上添加某些饰物之后才算

完成；家具的基本形状被装潢、帏幔、流苏所掩蔽，服饰也顺从同

样的原则。

 

 

(4)新艺术

．1 9世纪末，各种风格走上了正规，叛逆的时机成熟了。反叛

表现在新艺术运动之中，它的许多方面在那些被认为是不能接

受的风格中要比那些被认为是发展的新风格中显得更为-清楚。

然而，像比利时的亨利。冯，德，费尔德①那样的设计师注意

到钢铁构架的飞动曲线和花朵树叶的流动线条之间的关系。对

于日本艺术日益增长的兴趣强化了线条的处理。东方人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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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Henry van de Velde (1863- 1957)，比利时教师、建筑帅，与V．奥太同为新

艺术学派的创始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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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处为图片）

条和色彩的运用对于新艺术学派的设计师是一种启迪，极其简

洁的形式和流动的装饰出现在服饰、O家具和建筑中。女性形体的

流线形从来没有像最初的十年那么明显，其形体背部凹陷，颀长

的裙摆呈流线形（见图‘）.4-9）。

当时最重要的时装设计师是保罗·普瓦雷。①他的创作的

初期显示出受到东方的影响，但是其效果的提高是由于1909年

俄罗斯芭蕾舞的成功。背景的鲜艳色彩和东方式的华丽对于公

众的趣味产生深刻的影响。这使普瓦雷把崭新的强烈色彩引入

服饰，诸如紫色、樱桃红、朱红色、祖母绿；这种鲜艳的织物使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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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Paul Po,iret (1879-1944)，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巴黎最时髦的女装设计师，尤

以推行紧身荷包裙而著名。——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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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工业得以复苏。普瓦雷首次在1 91 3，年的《尖塔》一剧中设计的

戏装被誉为时装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尖塔》中的服装就是使用

日本和服的线条。衣袖不再是接在袖笼上的分开的管状物，而是

衣身的延伸。这种简洁的剪裁使束腰过时，服装的轮廓模糊了人

体的线条。

（注：以下为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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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功能主义

这些发展使艺术摆向功能主义的极端教条。建筑师和设计

师摒弃所有的多余装饰，使他们的设计只剩下最基本的形式，结

构一览无余。服饰、家具、建筑、甚至文学，都变成了一种极其简

单实用的风格。女式服装尽可能用简单的直线剪裁得十分短小；

发式是严格的短发，而且不卷发。在立体主义的影响下，人们追

求纯粹的几何轮廓，室内装潢都是矩形和立体的组合，以及极其

僵硬的线条，看不见任何柔和的曲线。金属家具没有图案或装

饰。

功能主义在20年代后期达到顶峰，在30年代逐渐衰弱。它

重又被强调人体和形式的曲线的风格所取代。艺术运动和叛逆

．运动继续互相‘交替，以寻求美的最终胜利。20世纪经历了表现

主义、立体主义、抽象艺术，伴随着超现实主义和达达主义的反

动。

(6)波普艺术

最近，波普艺术被认为是反对抽象的表现主义贫瘠的一种

反应。即使是那些指责它在美学上完全失败的人也不得不承认

它是60年代的艺术世界中的主导运动。利希滕斯坦①连环漫画

的主旨和澳霍尔②著名的坎贝尔汤罐头都说明了波普艺术的方、

 

①Roy  Lichtenstein（1 923 -    ），美国画家，波普艺术运动的先驱。1960年开

始以连环漫画作为美术题材，后将画中人物身材放得很大，把商业美术和抽

象派-艺术结合起来，鲜明的色彩，深黑色的轮廓，达到很好的效果。一译

者注

②Andy Warh01(1927-    )，美国美术家、电影制片人，60年代波普艺术运动

的发起人和主要倡导者，1962年囚展出汤罐头画和布利洛肥皂盒“雕刻”而  -

闻名。——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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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而后者则被认为是表现“20

世纪的梦魇的典范“：“……在

尽是商标名字的高墙之间的狭

窄走廊里，灯光闪烁，罐头的音

响令人生厌；当我们在尽力寻

找一罐奶油磨菇时，看到的每

一张标签却都是土豆。“①

波普艺术的实质是要创造

一种错觉，以欺骗或搅乱观察

作县直的-在服饰中．转们譽瓢

作是真的。在服饰中，我们发现

脖子上的串珠和腰间的皮带，

实际上它们都不是真的，只是

在织物上印制的图案，上衣前

襟的拉链也让人生疑，而真正

开口的部位却在背后。

 

(7)光效应艺术

波普艺术的错觉使它与光

效应艺术成为近亲，后者在60年代末期压倒波普艺术和抽象的

表现主义而占居优势。光效应艺术是把最简单的线条、形状、对

比值、纯色点以一种产生视觉运动的方式排列起来，而获得扰乱

觉的三维效果。这些形式似乎在爆裂、跳跃、颤抖、摇摆、振荡

和闪烁‘，它们扰乱着视觉，使它“产生许多幻觉，导致催眠的魔

①  《艺术或不是艺术：有思想的食品，》卡尔文·汤姆金森著：《生活周刊》1964

．年L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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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使癫痫发作，恶心，晕旋。“①它几乎与普遍的美学原则正好

相反，在秩序之中创造一种混乱：

光效应艺术产生于科学的

时代，在这个时代中，人们试图

分解他们环境中的每种因素以

寻求对于自然法则的更多理

沂期研容的白秩本物》》，LH xK

近期研究的自然产物，这些研

条和形状的无腮的后裔；并行分

条和形状的无限的反应进行分

个惠宴．与羚们时仆的甘Jd1十

规模生‘产的产品一栏。耂犬可

能总右一：x：娩由刹-凸血，托审

能总有一天将由科学来决定，

并且由机械来创造。对于许多

术的往右奠嘉和浮浅的存在幸

术的徒有其表和浮浅的存在主

义、与抽象的表现主义的可怜

技巧的健康分离。总之，这是为了精确的技艺、准确的操作。“②

在几千年人类审美的表现中，探索艺术的途径不计其数，在

这儿所描述的艺术运动只是有限的几个例子。有一点应该是清

周围的力量而随意创浩的—限饰和缩细且L；陶驭由曰＝ ldt如

周围的力量而随意创造的。服饰和纺织品与陶器、家具、建筑和

壁画一样，是艺术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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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光效应走上画架》，汤姆·罗宾斯著，《西雅图》第16期，1965年。

②《光效应艺术：感应的眼睛》，c.卢贝尔著，《美国织物》，1965年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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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结

与建筑、文学、音乐、绘画和雕塑一样，服饰是一种产生于特

：，定文化条件的艺术形式，它反映了创造它的社会的需要和灵感，

近150多年的服饰中的时尚反映了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折衷

主义、功能主义、立体主义、表现主义和抽象艺术的精神。即使是

近年来发展的波普艺术和光效应艺术，也是当今时尚的最直接

的表现。

 

二、作为一种‘价值模型的服饰

时髦的服饰要比一份杂志记录的历史事件更多。作为一种

艺术形象，服饰记录了情绪、意义和社会标准，并且转而成为作

为一个整体的社会成员的价值模型。多数人都相信，时尚的逐渐

．进化体现了一种不断的进步，一种风格要比它之前的时代的时

、尚更为通用、更具功能、更符实际（因此也更美）。较为年轻的一

代的成员，看到他们父母年轻时代的照片，对于他们如此可笑的

服装忍俊不禁。当然真正有趣的是20年后，他们的孩子也会嘲

笑他们。

 

这种误解并不限于青年。任何“现代的”个人，他们深深关心

或希望保持“现代的”风格，对于流行的价值和道德的教条以及

它们所代表的一切都持怀疑的态度。服饰是一种视觉的宣传，它

．反映了我们善与恶、是与非、敏感与笨拙、道德与不道德的观念。

 

(1)另一次俄国革命

50年代初，苏联的公民如果沉溺于腐朽的资本主义的奢侈

时尚中，被认为是不爱国的。他们的服装是极其功利主义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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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都是沉闷的棕色、灰色和黑色。大多数妇女的服饰包括淡褐色

的印花布裙子和长上衣，粗纤维的袜子、平跟鞋和无所不在的头

巾。这并不完全是因为贫困。服饰中个性的压抑常常使人记起

工人地位的低下。

 

其后发生了一些变化。苏联渐渐从经济匮乏中出现转机，与

西方世界的联系增加了。1963年，苏联的《消息报》报道了一些

法国设计师访问莫斯科的消息，他们为时髦的女式靴子带来了

灵感。自从捷列什科娃①进入太空，苏联女性的自我觉醒了。，她

们开始注意自己的脚以及身体的其他部位。现在，至少在莫斯科

和圣彼得堡，人们可以看到时髦的裙子，大袒胸的服装，一巡攀

丽的沙龙生意兴隆。商店里出现了多种化妆品，多数是从东德进

口的。当然，商店出售的化妆品总是过于单调，但是，“人们必须

把这种新气象与过去相比较，过去的口‘红像太妃糖，扑粉像面

 

（注：此处为图）

粉，整个苏联只有一种香水，它的气味足以使一个饥渴的男人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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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Valentina Tereshkova(1937-  )，第一个进入太空的苏联女航天员。她

乘东方6号于1963年6月16日发射，绕地球飞行48圈，历时71小

时。——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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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他的意识。“①

这种时尚也出现在男子服饰中。年轻的男子穿着时髦的裤

子和鞋子，他们的发式也是最时兴的。那么，共产主义的哲学到

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如果时尚在若干年前是一种腐朽的资本主

义的影响，现在为什么不再是腐朽的了？

显然过去的共产主义排斥个人主义。然而，发展中的共产主

。义学说对于更为广泛的观念采取宽容态度，服饰在影响这种态

度的转变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2)革命、叛逆与错觉

人们认为，在最近的数十年中发生了多次“革命”。60年代

卢迪。盖恩莱希的大袒胸女泳衣为“裸露的外观”开辟了道路；

其后，昂加罗的裸背女装和卡丹的暗示性剪裁似乎颇为中庸。当

圣，洛朗推出透明的无腰身宽女服和肉色长丝袜时，“裸露的外

。舰“开始流行。到了70年代，妇女在游览胜地穿大袒胸女服游泳

或日光浴已是非常普遍的事了。她们的趣味已经与端庄毫无关

系：与在公共场合裸露乳房和婚前同居相比，这似乎并不算太糟

糕。服饰是新的生活方式和道德观念的实验的一部分。

 

“革命”并不局限于女子的服饰。华丽的风格从伦敦的卡纳

比街传到美国，其速度之快令人惊异。年轻的美国男子喜欢“瘦

裤腿、高跟靴、宽皮带、窄裆裤和带肩饰的各种各样的漂亮服

装“，这是“常春藤联盟”的风格侵入时尚领域以来男子服饰最为

仓促的变化。一位芝加哥的零售南说，年轻男子每月花费150美

元购买新衣服。这个数目即使是女子的服饰花费也是令人吃惊

的，而这种现象出现在男子的时尚领域，“这个领域的变化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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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苏联妇女的叛逆》，杰弗里·博卡著，《家庭周刊》1965年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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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十年的时限来度量的“，①这就更让人费解。男子服饰的革命

破坏了美国男子雄健的汉子形象。

 

（注：此处为图）

其后是妇女解放运动。它的倡导者反对性别的任何基本差

异，导致了拒绝显示性别差异的服饰。女子服饰的批发商在70

年代初推出的产品并不仅仅在于改变裤子，的适当长度，在服饰

的所有可以观察到的物品中都趋向于无性别化，包括发式。

在男子和女子时尚中的风格变化和同性恋解放运动所倡导

的变化相比就显得十分温和。同性恋解放运动把隐蔽的同性恋

①  《正视它！男子服饰的革命》，《生活周刊》，196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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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了大街(见图14 -14)。他们别出心裁的装束试图抹去合适

．的服饰所限定的性别角色。他们的纲领是争取穿着自由，不论是

、作为男性、女性还是两性人，可以随心所欲。尽管这种价值可以

属于同性恋的亚文化，但是也有助于异性恋者接受较少限制的

服饰法则。

 

高度工业化社会的日趋复杂也促成了生活方式的革命。农

业社区的建立，民间音乐的普及，对于各种随意朴素的服饰的接

受都显示了人们正在追求一种简易的生活。人们以一种“自由的

，人‘r，If ‘Ilr./J\亅八．11j止仕旭水-柙简易的生活。人们以一

首先你穿上衣服，然后你发现其他事物也使你感

到舒服……音乐适合于衣服，衣服适合于音乐。两者都

是简单而自然的。例如，穿着牛仔裤和方格裙子是因为

穿得舒服，它们使穿着者更为松弛……如此穿着的人

们迟早会发现乡村音乐。①

 

所有这些例子都有一个共同之点，它们都处于革命的地位，

它们忽视任何已经建立的合适的、时髦的或高雅的规范。就这个

意义而言，一系列的“革命”运动都是反对唯美主义哲学的。我们

所描述的波普艺术就是对抽象的唯美主义的叛逆。另一种反对

时髦的趣味可以用一个简单的词“做作”来识别。做作是难于定

义的，因为任何事情只要是有点怪诞的都可以叫做作。典型的做

作的评论是这样的：“这不是很可怕的吗？我正好喜欢它！”

做作总是具有某种讽刺的意味，它可以是“一件事情、一个

人或一种时尚，它是一种善的恶、欢愉的烦恼、世故的平庸”。②

当习惯被扰乱的时候，它就成为一种共有的笑话。做作这个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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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乡村时尚》，《每日新闻呦，1973年5月23日。

②《什么是做作？》，《妇女服饰》1965年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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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来自同性恋亚文化对趣味的态度，而这种亚文化本身总是自

以为是反对资产阶级社会标准的先锋力量。到了60年代，这个

词又包含了反对时髦、反对高雅、反对审美的夸张风格的意义。

“古怪”是一个与做作含义相当的词，除非它特地用于过时

的风格。任何过时的风尚都是不可能被当作时尚的，它是一种反

对时尚的时尚。同一种类的词还有“拙劣”，先锋派艺术家用它来

指任何趣味很糟糕的事物。①拙劣可以指用其他的媒介、形式或

背景复制一种艺术品。用塑料复制的帕台农神庙中的米洛的维

纳斯刁着香烟就是拙劣的复制品。把蒙娜丽莎的脸印在圆领汗

衫上也是一个纯粹的例子，但是拙劣也可能出现在价值6000美

元的貂皮大衣中，而且还贴着真正的奥纶商标，或者出现在用乙

烯基仿制的鳄皮鞋中。

 

奥斯卡·王尔德曾经说过，“时尚是那种能使错觉保持短暂

的普遍性的东西‘。“最初，波普艺术是那些喜欢滑稽嗜好的人所

追求的玩笑。“许多鸡尾酒会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可以因为墙上挂

上（或者放置地板上，名堂繁多）一件波普艺术品而重又继续下

去。“②但是逐渐地出现了波普艺术的严肃的收藏家，这个过程

厶。  ， --一＝r-rii，巴 LLJ／A亅议首乙不明严肃的收藏家，这个过程

上的餐馆广告，而公路上的餐馆广告和连环漫画现在看上去开

始像波普艺术了。这是一种改进。“⑧

这些反审美运动并不是仅仅否认潜在的审美标准的存在，

恰恰相反，如果没有这些他们所反对韵标准，整个运动也就失去

了目标。如果美的物体是“悦目的”或者“易于把握”，那么引起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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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拙劣：趣味糟糕的世界》，吉洛·多弗尔斯著，纽约Universe Books 1969年。

②③《波普艺术为什么能够继续销售》，约翰·卡纳迪著，收入D． M.怀特编

辑的《美国的流行文化》中，芝加哥Quadrangle Books 197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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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效果的不协调色彩和使人迷惑的视觉设计就是反审美的。不

用说，每一次革命都孕育着叛逆。印象主义在当时是一次革命，

反对它的力量就彳艮强。反又寸月艮饰中革命性三时尚的力量也很强。然

、而一旦眼睛习惯于这种变化，心灵就会对新的形式发生兴趣，于

是创新者失去了他们的革命地位，也失去了作为先锋派的吸引

．力。

‘一点我们不能遗忘，服饰是传播信息的有力工具。作为一

，种艺术形象，它记录了人们的态度和情绪；显示了社会的标准；

激起了人们的反应。它不仅反映和解释了文化模式，而且建立了

有形的可以察觉的价值模式，它可以有助于表现文化发展的方

式。

 

（3）小结

通过它的设计和含义，服饰创造了一种表现哲学观念和态

度的视觉印象。与其他形式的艺术尝试一样，时装受制于革命和

叛逆。例如，服饰形象促进并象征着共产主义学说的变化，男女

穿着时尚的革命反映了人们忽视传统的叛逆性格。服饰作为一

种艺术形象，记录了态度和情绪，显示了社会标准，激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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